這話剛好被四禾聽見了,她立馬喊住要走的顧司禛,譴責他道:“我說,你這人挺沒禮貌的,當人面前說我倆是年紀大的女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揣測我們别有用心,就你這樣膚淺的醫生,我真想去投訴你啊!”
顧司禛一抹輕笑,突然問起她道:“請問你是這裡的病人嗎?”
四禾不懂他為何這麼問,老實的答道:“不是啊,怎麼了?”
顧司禛即刻回她道:“既然不是我們這裡的病人,我怕你個錘子啊,還投訴我!”
說完,他傲氣的轉身走人。
留下四禾在原地目瞪口呆。
“哇靠,這人說話好欠揍啊!”
顧司祺站在一旁,隻能尴尬的向四禾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哥他原來這麼有個性。”
由于還有其他事,四禾暫且将此仇記下了。
到了病房後,四禾終于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光。
回想之前的小光,調皮到惹人煩,而今卻陷入了昏迷,靜靜的躺在那裡,着實讓人感慨萬千。
趁着阿蘭去接水的功夫,四禾悄悄掀開小光身上的衣服,果然是她想象的那樣,小光身上的黑色素又擴散了。
從一開始的肩膀位置,蔓延到脖子上,已經是非常大的面積了,而今更是擴散到大半個身體,望眼過去,他的身體已然變成一半白皙皮膚一半黑碳皮膚,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呐!
四禾在想,會否和那晚的白影怪物有關系?猶記得她當時親眼看見怪物在襲擊小光,興許是在那時候被感染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旁邊不知所雲的顧司祺見四禾愁眉緊鎖的在想事情,不禁打破沉寂道:“這小孩怎麼一半身體都是黑的,是與生俱來的胎記嗎?還是得病了?”
“誰知道呢。”四禾這樣說。
顧司祺瞪着她道:“喂,能不能别這麼敷衍我。”
四禾攤手聳肩。
這時阿蘭接完水回來了,一整壺的開水,拿來備用着。
四禾問她:“阿蘭,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醫院照顧孩子,你老公呢?”
“他要掙錢呢。”阿蘭如實道。
四禾無語道:“孩子都這樣了,他還想着掙錢啊!”
阿蘭替丈夫解釋道:“沒辦法,我們在這裡住一天院就要好幾百塊錢呢,還不包括其他昂貴的治療費用,如果我老公也待在這裡和我一起看孩子的話,那麼我們可能過幾天連孩子的住院費都交不起了,所以他必須去掙錢,我在這裡看着。”
了解完情況的四禾頓時間感到不好意思,立馬向阿蘭道歉:“對不起啊,因為我的無知而誤會了你老公,原來他在掙錢給孩子治病呢。”
阿蘭大度的諒解了她的無知,繼續大吐苦水道:“其實我們這幾天花最多的還是治療費用,已經有上萬塊了,結果昨晚聽我老公說,這幾萬塊錢還隻是初期的治療,後期要徹底根治小光的病情,據說要大幾十萬。”
“這麼貴啊!”四禾聽了都大為震撼。
阿蘭也是一臉無奈的表情:“唉,沒辦法,為了治好小光的病,我們現在是抄家底也得把錢籌出來。萬幸的是我公婆那裡省吃儉用存下了一大筆錢,應該能夠小光的治療費用。隻是這一筆錢原來是要用來換新房的,畢竟我們一家至今都住在老破小區裡,如果最後真拿出來給小光治病的話,我們一家可能又得熬上許多年才能買得起新房了。”
四禾理解道:“正常,房子可以延後幾年買,但小光的病可是一點都拖不得。”
阿蘭認同她說的有道理。
入夜。
顧司禛與女友安妮在晚飯過後,一起出來牽手散步。
路過一家奶茶店的時候,見安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家店鋪,顧司禛立馬就懂了,他讓安妮在原地待着,自己過去買飲料。
安妮還真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
顧司禛則向着奶茶店走去。
巧的是,他去的那家剛好是四禾奶茶店。
彼時四禾正在想心事,所以心不在焉的給顧客點單。
顧司禛卻一眼就認出她的面貌來,有些好笑道:“原來是你。”
“我怎麼了。”四禾還是沒有擡頭看他,依舊是敷衍的樣子。
顧司禛倒是一本正經的念道:“難怪我弟弟會說你是他朋友,敢情你就在我家對面上班,還是年輕人最喜歡的奶茶店,想來我弟弟平時沒少來你這邊吧。”
他已然猜到弟弟是怎麼和這女人混熟的了。
四禾這才擡頭看向他,一臉驚愕道:“你是,司祺的大哥?”
顧司禛再次發笑道:“連名字都叫的這麼順口,看來是真的和我弟弟很熟呢!”
四禾略感不悅道:“我跟你弟弟熟不熟,與你有什麼關系啊,從剛才開始就弟弟來弟弟去的。”
顧司禛沒想到會遭怼,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