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顧司祺拖着疲倦的身體回來。
上了一天的補習課,可把他的身心都折磨壞了。
回家的路上,他下意識地看向馬路對面的四禾奶茶店,令他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家也不回了,繞路到對面去找四禾。
彼時的四禾正坐在門口,張着個大嘴巴在打哈欠。
這一幕剛好落到顧司祺的眼裡,看得他是眉頭緊皺。
“你有這麼困嘛,這才傍晚,太陽都沒落山呢,就在打哈欠了。”
四禾又舉起雙手,伸了個大懶腰才回他的話。
“你怎麼來了,還有手上拿的那一袋是什麼東西,吃的嗎?”
顧司祺低頭看一眼自己手提袋裡的東西,表情更加無奈了。
“是我的課本和作業,我今天上補習課去了。”
“哈?現在不是不允許課外補習了嗎?”
四禾問出了許多人心中的困惑。
顧司祺攤手道:“表面上是不允許,實際上嘛還是存在的。”
“可以,形容的很貼切。”四禾誇贊他道。
顧司祺走到她旁邊坐下,再試探的問道:“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就是你上次送我的這個平安繩,它能用多久?”
四禾感到鼻翼間好癢,一邊拿手撓一邊回話道:“你問這個幹嘛?不是嫌棄那手繩廉價醜嗎……”
“哈哈~~”顧司祺尴尬的笑,解釋道:“之前是挺嫌棄的,因為它看起來很廉價的樣子,實在是比那種上萬元的瑪瑙石手鍊差多了,但戴久了也就慢慢看順眼了。”
“哦,看順眼了就繼續戴着呗。”四禾依舊雲淡風輕的說,完全不關心他的看法。
顧司祺簡直要憋壞了,又不敢把實情告訴四禾,隻能繼續推敲她。
“我想問的是,你送給我的這個平安繩,要是真能庇護人的話,能庇護多久啊,應該有個期限吧……”
“有啊,有期限的。”
四禾随口的一句話,瞬間就讓顧司祺的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他立馬焦急的問:“真的有期限啊,那是多久啊!”
四禾望着眼前滿臉緊張的顧司祺,似乎看出了端倪,卻也不拆穿,就等着他主動開口與自己說,于是故意賣起了關子。
“這個嘛,不好說。”
“怎麼不好說啊,那手繩是你親手編織的,你還會不知道它能用多久嗎!”
顧司祺急的差點破嗓子。
四禾有點好笑的看着他這副樣子,終于開口告訴他。
“簡單來說,和我們過新年的時候一樣,要除舊布新,平安繩亦是如此,隻要你這一年都順順利利,沒有出任何意外,它就能維持一年之久,但倘若你在這期間發生了意外,或者生病之類,它就會在你恢複平安後徹底失效。”
顧司祺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你的意思是說,我要是突然發生了意外,它隻會庇護我一次,然後失效,我這樣翻譯對不對?”
“嗯,差不多吧。”
四禾點點頭。
顧司祺卻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真是四禾所說的那樣,豈不是意味着現在還戴在他手上的平安繩已經沒用了……因為就在昨夜,它真的保護了自己一次。
越是往這方面想,顧司祺就越擔憂自己的安危。
他睜着充滿委屈的眼睛,語氣卑微的詢問四禾道:“那個,你現在還有這種平安繩嗎?我想再跟你要一個。”
“再要一個?你不是有了麼,要那麼多幹嘛。”四禾一臉不解道。
顧司祺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具體緣由,隻能找個借口道:“這個嘛,我突然想給我哥哥也送一個。”
“沒有咯!”四禾無情的告訴他。
“诶!”顧司祺發出震驚的聲音。
随後他伸出雙手,抓着四禾的手臂,開始撒起嬌來——
“我的好大姐,你要不再幫我重新編一個?人家真的好想要嘛……”
“要你個死人頭,跟我撒嬌是沒用的小子。”
未曾想四禾壓根不吃他這一套,甚至直接刁了他一句。
顧司祺是滿臉郁悶的表情:“姐,你說話好髒啊!”
四禾忽然間察覺到了什麼異樣,伸手抓過他的左手,仔細觀察他手上的繩子。
這條平安手繩是用她的頭發做成的,故而上面會存留一些她的法力,但如今……明顯的,變成了一條普通的手繩,上面更是無存她的法力了。
[顧司祺的身上,絕對發生了什麼!]
四禾心裡這樣想道。
但見這小子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想來是不打算告訴她實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