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钰媛這回可算是把四禾的話聽進去一半了,就是沒有領情,她不屑道:“哼,你不會以為我真會怕了你們這些土地神吧,如今我的功力已經大增,即使要與神明拼搏一戰,我也絲毫不退怯。”
四禾莫名的心情煩躁,因為弄不懂她的邏輯,所以當面指責道:“我總算知道你女兒自以為是的個性是随了誰的性子了,你們母女倆都一樣的邏輯不通,聽不懂人話。”
“我的女兒……”陳钰媛怔住了身子,似乎被點醒了,隐藏在她内心深處的一個重要之人的存在。
果然下一刻,她激動的詢問道:“你見到我女兒了?她現在過得還好嗎?沒有媽媽的關心和問候,她一定會不習慣吧……”
四禾打趣道:“我想應該過得很好吧,畢竟你們家這麼有錢,即使你不在了,你的女兒照樣和從前一樣過着衣食無憂的日子。”
“你怎能這樣說話。”陳钰媛指責四禾的不是,再言道:“我女兒她其實是個極其敏感的孩子,非常需要家人的關心和疼愛,偏偏我和丈夫因為工作繁忙,總是将她交與我父母撫養,為此她沒少抱怨我的不是,直到最近一兩年,我終于有時間可以好好陪伴我的女兒了,卻沒料到我又發生了意外,我倆之間約定好的那些事,我都沒法完成了……”
四禾聽完後,倍感慚愧,連忙緻歉道:“對不起啊,我剛隻是調侃一下,沒有嘲諷的意思。”
陳钰媛忽然想到什麼,懇求四禾道:“我現在很是擔心,我那歹毒的丈夫可能會對我的女兒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我想拜托四禾大人您,去勸說我的女兒,讓她回我父母那邊住,别再和她爸爸接觸了,最好一輩子都别要!”
四禾面露難色道:“你這要求我辦不到啊,哪有勸人家女兒别和爸爸來往的,我真要去跟你女兒說了,她不得打死我啊!”
陳钰媛捂臉啜泣道:“那該怎麼辦,我真的很擔心我的女兒……”
四禾想了想道:“這樣吧,我想些辦法再和你的女兒套近乎,然後找機會暗示她有危險,但是,能不能将我的良言警告聽進去就得全靠你女兒自己了,畢竟我也不能幹涉太多人間的事。”
陳钰媛不滿道:“你的意思是說,真要發生了危險,你一樣無法拯救我的女兒?那你還算什麼土地神!”
四禾一臉無辜道:“你這話說的,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我們神明在人間的限制可比你想象的多了去了,要是能随心所欲的話,我何至于這麼大費周章的跑來風港市,在這裡跟你閑聊呢。”
“反正你就是沒用!”陳钰媛繼續罵道,“你說你幫不了我這個冤魂也就罷了,我女兒她一個普通的凡人,你也救不了,那你這位土地神憑什麼享受人類的供奉,我看應該把你的土地廟拆了,讓你喝西北風去。”
“你越說越過分了啊,我受人類供奉也是因為人類以我為信仰,我則用福澤保佑民衆,我們彼此之間是雙向奔赴的。”四禾委屈的替自己辯解道。
陳钰媛仍然不信她那一套說辭,堅持己見道:“反正你不救我的女兒,你就不配當土地神。”
四禾算是看出來她的蠻橫不講理了,也回怼道:“你這不是赤裸裸的在要挾我嗎,真以為我會吃你這一套啊!再者,你女兒現在也沒事啊,活得好好呢,你就已經在預料她會出事了,哪有你這樣當母親的。”
陳钰媛辯解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陳林生此人有多麼的畜生,他連我這個結發多年的妻子都能謀害,又怎會放過我的女兒,興許他的下一步已經在預謀我的女兒了!”
四禾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陳钰媛轉而裝起可憐來,當四禾的面哭訴道:“如果連您這樣的大人物都拯救不了我的女兒,那還有誰能幫得了她,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被迫去經曆可怕的事情嗎……”
“呃,那個,我覺得你有點杞人憂天了,要相信你的女兒吉人自有天相,即使真的碰上了危險,她也一定能平安度過。”四禾比陳钰媛還有當母親的覺悟。
奈何她就是不這樣認為,仍然想要四禾出手援助。
四禾哪會輕易被拿捏,任由她可憐兮兮的求助,一如既往的冷血無情。
“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一切自有定數,而人世間的因果循環,也并非是我一人能夠輕易改變的。”
陳钰媛甚是氣憤的站起身,對着她惡狠狠道:“既然你如此無情,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音落,隻見陳钰媛又是擡手一掌将四禾拍倒,然後飛身離去——
倒黴的四禾再次挨了一頓打,已經說不上來是自己活該還是陳钰媛故意報複自己了。
等四禾返回到宴會大廳裡時,拍賣早已經結束了。
仍在座位上的六野一臉好奇的打量她道:“你怎麼去了趟洗手間,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足從樓梯上滾落了下去,才會弄成灰頭土臉的模樣。”
四禾郁悶的吐槽道:“你有必要把我想象的這麼慘嗎,我再怎麼樣,也不至于從樓梯上滾落下去吧!”
“呵呵。”六野笑了,明知她有情況,卻沒有開口問,而是故意奚落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