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左右。
陳家在某酒店的高層舉辦了一場慈善晚宴,今晚到場的也全是商界名流,由于是私人舉辦,陳家并不打算對外界公布慈善的最終結果,但會将捐款明細在之後公布出來。
彼時,四禾也已順利混入了這場晚宴中,依靠着六野的身份和地位,她進入的暢通無阻,唯有在大門口時,因為迎賓員怪異的眼光,令她十分在意。
為此她特地詢問身旁的六野:“剛才門口的服務員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難道我身上有什麼明顯的問題嗎?”
六野聽完她的疑問後,上下打量着她道:“興許,可能是因為你的穿着太土裡土氣了吧。”
“我土裡土氣……”四禾驚愕的低頭查看自己此時此刻的穿着打扮——
寬松中長的大白色毛衣搭配黑色喇叭褲,再穿一雙厚底小白鞋,她自我感覺良好——
“不會吧,我覺得我這身搭配算是符合我平常的打扮水平了。”
六野差點笑出聲,指着宴會中的人群與她道:“那你再看看裡面的女人,她們的穿着打扮是不是和你不一樣。”
四禾還真看了,然後一臉嫌棄道:“她們全都穿的太涼快了,最近晚上很冷啊,總不能要我和她們一樣穿個吊帶連衣裙吧!”
六野真的很想笑出來,他突然發現四禾的思想比自己還要保守。
慈善晚宴很快開始了,所有賓客都坐在位置上,擡頭望向台上的人。
隻見陳林生走上台,先出聲感謝今晚到場的來賓,然後講述舉辦這場慈善晚宴的緣由——
“我太太生前是個非常善良且有愛心的人,常常教育我一定要多做慈善,多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因此在太太意外過世後,我也是考慮了許久,才決定來完成她生前未完成的心願。”
“今晚的慈善晚宴便是以我太太的名義來辦,我将按照我太太生前的心願,把她所收藏的非常有價值的珍品都拿出來拍賣,全部所得也将用作醫療救助基金,幫助那些需要救治的醫療患者。”
說完這些話,陳林生又非常有誠意的面朝着大衆鞠了個深躬。
自然而然的,他得到了在場的許多掌聲。
四禾坐在台下觀看着這一幕,感到匪夷所思道:“看樣子,這陳林生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沖着這一幕,誰不感慨他是個絕世好男人。”
接下來拍賣開始了。
其他人都在歡呼雀躍,唯有四禾不感興趣,和身旁的六野說了聲“去趟洗手間”便離開了現場。
意外的是,四禾來到洗手間後,竟然偶遇了陳園園,她也沒有出席晚宴,而是躲在洗手間内玩手機。
更讓四禾迷惑不解的是,她明明穿着一身漂亮的晚禮服,卻是直接坐在冰涼的地闆上,絲毫不介意昂貴的晚禮服被弄髒。
“這麼坐在地闆上,不怕屁股着涼啊!”四禾出聲打趣道。
陳園園明顯被她吓了一跳,語氣很是不佳道:“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四禾立馬露出和藹的笑容道:“哦,我是你媽媽的一位朋友,雖然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
“我媽媽的朋友?”陳園園的臉上充滿了困惑,轉而質疑道:“為什麼我對你沒有印象,并且你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廉價,都沒有大牌,我不信我媽媽會和你這樣普通的人做朋友。”
四禾納悶道:“你這見解真可怕,難不成你平時跟人交朋友都是看對方身上有沒有穿名牌衣服的嗎?”
“沒錯,一個人的衣品是可以直接看得出來她的生活環境,就比如你這一身廉價的衣服,一看就知道,絕不是混上流圈子的人。”陳園園分析的振振有詞。
四禾感覺自己的嘴角在抽搐,暗想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厲害的麼,都會從衣品來判斷一個人的家境了。
她尴尬的解釋道:“或許你分析的有道理,但我認為交朋友更該看重的是人品,而不是外在的衣品,畢竟再貴的名牌奢侈品,也無法掩飾人面獸心的家夥。”
陳園園似乎并不想采納她的理論,站起身來道:“反正我就是笃定,你絕對不會是我媽媽的朋友,估計又是想來高攀我家的人吧,這麼上趕着來巴結我。”
四禾簡直被她的措辭說蒙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友善的與你打招呼,你居然說我巴結你……”
陳園園對此隻是勾起唇角不屑一笑,然後走到她面前小聲道:“得了吧姐姐,你的年紀估計也才二十多歲左右,怎麼可能會是我媽媽的朋友,你真當我是傻子,沒有自己的判斷力嗎!”
四禾無奈說道:“你還真沒有判斷力。”
陳園園無視她的話,繼續輕蔑說道:“老實說,像你這種人我是見得多了,一眼就能知道你準是那種又想利用我來靠近我爸爸的貨色吧。”
“貨色?你的話是越說越過分了啊!”四禾這時候有些愠怒了,神情嚴肅地指責她的不是。
陳園園不但不道歉,還反過來要挾她道:“我在此警告你,别再來和我套近乎,也别妄想能與我們家攀上關系,我壓根就看不上你這種活在底層社會的人!”
“你!”四禾氣噎,頭一回被人惹得如此生氣。
陳園園撂完話便意氣風發的離開了洗手間。
留下四禾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無處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