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不是不能利用他的身份來給自己造勢，如果你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的話。”

……

對于衛涵的發言，顧青突然不覺得驚訝了。

嗯……這應該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剛才說了那樣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其實就是想要引出這句正題吧。

旁敲側擊的暗示自己，讓自己去跟大明星炒绯聞，引流量……

……是因為剛剛聽了自己的方案，覺得不會引起什麼大反響，所以給自己指了另一個走捷徑的方向嗎？

還是說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這樣考慮了？

可惡……

明明文字都還沒有成行，他就直接給自己判了死刑嗎？

！

所以，馬明美才會總是出現在自己身邊嗎？

她是來給自己跟明星拍可疑照片的人……

那麼……

這也不難怪他們會這麼懷疑自己了——原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利用的他們，早就有所洞悉。

隻有自己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台風中心。

……

赫連翔今天故意把自己帶到那家飯店……

其實是在警告自己吧……

警告自己——不要踏足不該踏足的地方。

真是……

自己在他眼裡……

又變成了何種模樣？

剛剛竟然還在心裡亵渎了自己的偶像……

也許自己看人的眼光會有問題，但是他……當然是不會有問題的！

不過，還是得離他遠一點才行。

壞印象止步于此就夠了。

再壞的話……

唉……

明明想給他們留個好印象的，現在估計是……不擇手段的，沒有底線的女人吧……

不過其實……也差不多吧。

還想把自己美化成什麼樣？

……

還有這個衛涵……

之前聽他說的話，還以為他跟馬明美之間是雞飛狗跳的競争關系，但是，當他們的利益是相同的時候，就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畢竟他們的幕後大老闆是一個人。

所以最後，隻有自己是那個笑話呗……

……

衛涵沒有想到，自己充滿成年人事業心的一句話，讓顧青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會錯了意。

……

“你幹嘛突然點起單來了？”

“肚子餓了，你不管飯嗎？對面那邊的人可是邊吃大餐邊開會的。”

“那不然你去那邊？”

……顧青用空洞無神的目光盯着對方看。

“行吧行吧，你點吧，可别浪費糧食。”

“吃不完就打包，不會浪費的。”

“……你這就是在浪費。”

……

之後，兩人又繼續商讨了一會兒……

結束的時候，顧青才想起來，自己的車還停在電視台。

之前因為上了赫連翔的車，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結果……現在還要重新坐車回到停車場，再把自己開來的車子開回去……

真是白白繞了一大圈……

就跟自己現在的處境一般——混亂。

……

回到公寓的時候，顧青覺得自己的腳步有千萬斤沉重。

能順利到達家門前就已經是萬幸了……

隻是三個月中的兩天而已，她卻感覺跟西天取經一樣的漫長又艱難。

工作……

果然永遠都是痛苦的！

重回職場的顧青再一次深切感受到了。

不管身邊有沒有喜歡的偶像，工作就是工作。

……

顧青想到，早在上大學的時候，教授就再三的告訴過他們——不要以為自己的設計别出心裁、獨一無二，甚至能讓每個人都喜歡。

教授不是在讓他們謙遜。

而是跟他們說了一個他們在未來不得不接受的殘酷事實。

顧青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些話。

隻不過，習慣了幻想的她，每到發表意見的時候，都還是會忍不住的興奮。

——即使每一次，都已經有先前的經驗給了她現實的一巴掌了。

但每一次的重新開始，她還是一直都學不乖。

也許在南牆被撞破之前，顧青都是不會回頭的。

因為說不定哪一次，就是自己的腦袋更硬了呢！

雖然每次撞得時候，都很痛。

隻不過這一次，尤痛。

因為與自己的偶像有關，所以感覺……自己的“沒用”更加明顯了。

……

衛涵反饋給她不痛不癢，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反應之後，顧青突然反省起了自己。

自己是不是又在獨自興奮？

是不是真的隻是想在FIVE’S身邊玩三個月就跑？

——隻是想讓自己開心嗎？

也許最開始的時候，她的确隻有這樣單純私心的想法。

但在跟了FIVE’S兩天之後……

隻是短短的兩天，她的内心就翻江倒海了起來——甚至還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這兩天聽到的，看到的，在舞台之下的那五人魅力大肆宣揚出去！

如果自己是個有錢人的話，肯定早就狠狠砸錢下去了。

但是可惜，她沒有……

——隻能老實的幹活。

所以痛歸痛，明天的工作還是要繼續進行。

而且還是淩晨六點就開始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