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當戶對,白梅客也不能免俗。
白璇不知白梅客的想法,隻是聽到白梅客這樣回答暗自松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隻要不和秦鶴鄰在一起,不論長姐有什麼打算,她都會無條件支持。
兩人溫存了片刻,白梅客終于想起了來這裡的目的,開口邀請白璇一同去風荷宴。
邀請時白梅客莫名想起秦鶴鄰給她送的那封信,結束的話便變成了:“我也已經有許久沒有去風荷宴上玩過了,但若我最親愛的妹妹不願意陪我一起,那風荷宴便也沒了趣。”
哪怕白梅客隻是尋常邀請,白璇也不會拒絕白梅客,更何況她說的這般可憐,白璇當即便應了下來。
原本白梅客還有些不好意思這樣撒嬌般的語氣,但白璇這樣幹脆地應下,她便也顧不得這麼多,隻高興道:
“那好,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隻用等着當天我來接你便好。”
白璇先是點頭,随後又道:“長姐,不用準備什麼的,比起在馬車上那麼悶,我更想與你慢慢逛。”
白梅客自是無不應的道理,而後又在院裡待了好一會,姐妹倆一派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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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秦府上,朱元瑤在白梅客離開後,又為秦鶴陽上了一碟茶點。
看着垂眸隻顧着思量,全然無視自己的秦鶴陽,朱元瑤糾結半晌,還是對這個不太好相與的小姑子道:
“你與榮遠侯家的那個郎君……你中意他嗎?”
秦鶴陽抿着茶杯,低着眼,許久才悶悶一句:“不知道。”
“那,那是他一直纏着你?”朱元瑤聽這不對,忙湊上前問道。
秦鶴陽耳畔漫起些紅,像身子癢似的别扭了一下:“那也不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偶遇。”
那就是還有不是偶遇的時候了。
朱元瑤也動過心,看秦鶴陽這樣子就知道她的心意,隻是……
“那榮遠侯府到底是勳爵之家,咱們家現在卻沒一個頂得住的,大哥是厲害,但到底隔了一層,你若有什麼心思,可以去找婆母說說看。”
畢竟婆母與平成郡主相熟,若能說動平成郡主,那這件婚事也不會那麼缥缈。
秦鶴陽有些難以置信:“你不覺得我這樣做有失體統嗎?”
朱元瑤眨眨眼:“你告訴我是為了讓我批評你嗎?”
“那也不是。”秦鶴陽慢慢軟下身子趴到桌面上,“算了,這也不要緊,但娘是不會管我的。”
這是氣話,但秦鶴陽最近真有這樣的感覺。
母親不知道把心思放在了什麼上,整日整日的不見人,秦鶴陽也的确存過找母親說這件事的心思,但還沒進門便被母親尋借口打發出去了。
她十七了,再過兩個月就要滿十八了,沈故是她長這麼大唯一不排斥成婚的人,但婚事她做不了主,隻能自己幹着急。
朱元瑤想了想:“那,讓榮遠侯的那位公子上門提親呢?”
“不要!”秦鶴陽想都沒想,當即拒絕。
她一點都不想讓沈故知道秦家這些瑣碎的,煩悶的事情,在沈故面前她是潇灑的,肆意的,就像她是一個俠女,隻在沈故面前才能解除封印的俠女。
好像讓他知道了,就像是把自己那些不太見得光的缺陷袒露出來,俠女其實一點都不自由,腦子也不聰明,連每天的衣服都要侍女服侍着穿。
當然,袒露自然是沒什麼可怕的,秦鶴陽害怕的是袒露後的後果。
她再也不能肆無忌憚,她要親手殺死那個她一手創造的俠女。
“那……”朱元瑤提的建議全被否決,一時也有些想不出來,秦鶴陽也沒打算從朱元瑤這裡拿到什麼建議,偏過頭去:“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嫁給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母親都不急,她急什麼?
朱元瑤看她這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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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昏暗,木質焚香的氣味萦繞整件房中,杜我一直等到張南嘉将手上的香插入香爐中,才開口禀報:
“徐雅栀沒回國公府,去了甜水巷一間院子。”
張南嘉盯着面前的靈牌,細煙袅袅填滿了她面上的每一道皺紋:“裡面住着誰?”
杜我:“是個年紀很小的姑娘,不知道和徐雅栀是什麼關系。”
“沒關系,我不着急,繼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