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蔚煊絲毫不覺得此舉對于君臣之間過于親密了。
畢竟與夢中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麼。
可趙馳凜同他不一樣,他并無夢中的記憶,陛下掌心托着他的下巴,還時不時動一動手指,實在是……超出君臣之禮了。
大庭廣衆之下,祝蔚煊也不想叫别人瞧了去,傳出他苛責有功之臣的閑話,教訓完,站直收回手,“起來吧。”
下颌溫.軟的觸感并未全部消失,還殘留着搔人心弦的癢意。
趙馳凜起身後,狀似不經意間擡手,擦過陛下剛剛碰觸的皮膚,方才沉聲道:“臣謹記。”
祝蔚煊很滿意他的聽話,現實中與夢裡那惡劣讨人厭的性格恰恰相反。
陛下看将軍多了幾分順眼。
依舊是一前一後走着。
趙馳凜能感受到陛下此刻心情極好,他的視線落在陛下背在月要後交握的手上。
養尊處優的手和拿刀弄槍的手到底不同,陛下那雙手一絲繭子都沒有,生的精緻又漂亮,手指細長,指尖泛粉。
祝蔚煊哪裡知道将軍盯着他的手打量了一路,到了後山,聽到那泉水激蕩的聲音,隻覺那懸挂的瀑布頗為壯觀。
“果然好景緻。”
陛下看瀑布看浪花,而将軍在看陛下。
祝蔚煊感受到注視後,偏過頭沒有問将軍為什麼看他,而是闆起臉:“不準看朕!”
趙馳凜沒有絲毫抓包的心虛,目光并無躲閃,四目相對後,收回了視線,“是。”
祝蔚煊蹙眉,有些不高興,此刻對将軍的聽話感到不滿,至于為何不滿,陛下卻說不上來。
趙馳凜看清潭,岸處是淺水,能清晰看到潭底被打磨光滑的石子,“陛下,要下來試試嗎?”
呵。
祝蔚煊:“朕不要。”
陛下本來還想等将軍說教自己泅水,到時他就可以斥責将軍逾越,不曾想将軍又沉默了。
話多讨厭,話少更讨厭。
祝蔚煊冷着臉:“衣裳脫掉,朕要看将軍泅水。”
趙馳凜:“……”
祝蔚煊見他沒動作,伸出手,還沒碰到将軍的腰帶,手就被趙馳凜抓住了。
趙馳凜下意識行為,碰到陛下那滑膩的手背,瞬間松開。
祝蔚煊剛剛伸手想掐他下颌時,已經被将軍避過一回,如今再次被躲避,不悅到達巅峰。
趙馳凜能感受到陛下的不高興,頓道:“臣自己來。”
說完背對着祝蔚煊解開腰帶,脫掉了外袍和亵衣,露出那脈絡分明的強健脊背。
趙馳凜有一把結實有力的好月要,常年習武打仗,身上肌肉線條練的格外漂亮,令人豔羨。
陛下即便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在夢裡還是很喜歡扌莫男人身上的月匈肌,月複肌,以及大腿上那結實的肌肉。
趙馳凜隻穿了件小褲,當着陛下的面下了水。
祝蔚煊就站在岸邊,面無表情看着男人強健的四肢,極其有力地伸展,遊向潭中央。
潭中水并不冰寒,透着清涼,趙馳凜水性極好,當着陛下的面潛了下去。
祝蔚煊本來還在氣惱,見潭面并無起泡,也不由得擔心起來,畢竟這潭看起來很深,“将軍?”
話音剛落,趙馳凜探頭出來,抹了一把那冷峻臉蛋上的水珠,“臣在。”
趙馳凜站起身來,肌肉上挂着晶瑩的水珠,順着溝壑一路蜿蜒往下,沒在小褲中。
而那灰色的小褲被潭水浸濕,貼在身.上,顯露出那即便處于沉睡狀态卻依舊攝人之物。
祝蔚煊視線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喉結下意識動了一下,然後移開了目光,淡道:“上來吧。”
對于陛下的陰晴不定,趙馳凜也沒說什麼,幾步上了岸,也不管身上還有水,将衣袍穿戴整齊,轉過身攤開手掌。
祝蔚煊目光落在他那粗粝寬大的手掌上,是一顆圓潤漂亮的珠子,高傲道:“将軍這是做什麼?朕富有天下,還缺這種玩意嗎?”
趙馳凜聞言也沒在意,收回手,“是臣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