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馳凜沒聽到陛下的動靜,擡眼看去,就見陛下面頰帶着紅暈,漂亮的眸中因氣惱,顯得灼灼生動。
将軍猝不及防被陛下瞪了一眼。
趙馳凜:“……”
祝蔚煊忍無可忍,擡腳踹在了趙馳凜的膝蓋上。
“以後将軍再敢以下犯上,就不僅僅是踹你一腳這麼簡單了。”
趙馳凜身子極穩地受了陛下一腳,在他看來,就陛下那點力氣根本談不上是踹,“臣謹記。”
祝蔚煊此刻看他一眼就嫌多。
趙馳凜有眼睛也能感受到,于是說道:“臣身上汗味重,臣先告退。”
祝蔚煊又想踹他了。
等人走遠。
祝蔚煊讓孫福有撿起自己那劍,對着那個靶子毫不留情刺了幾劍。
孫福有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等陛下發洩完後,才上前:“陛下可别氣壞了龍體。”
祝蔚煊一把扯下那張畫像撕碎,丢給孫福有,“銷毀。”
孫福有将那碎紙收好,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奴才該死,剛剛不小心瞥見這畫像。”
這話實際上就是在禀告陛下,他已經知道陛下不喜将軍府原因了。
祝蔚煊:“一會自己去領十大闆。”
孫福有:“奴才領旨。”
祝蔚煊對自己人一慣寬宏:“罷了,念你年老體弱,又伺候朕多年,這十大闆先暫時不打,以後将功補過。”
孫福有笑道:“多謝陛下開恩。”
祝蔚煊:“起來吧。”
孫福有從地上起身:“陛下,老奴有句話還是要說,您就算氣惱将軍,也不能拿龍體開玩笑,剛剛那劍萬一傷着您了,可怎麼辦?”
祝蔚煊:“朕有分寸,将軍能讓手中的劍傷着朕,那朕看他的腦袋也不用留着了。”
将軍才不會那麼廢物。
孫福有:“陛下下次一定不能這般以身犯險了,奴才剛剛都要吓死了。”
祝蔚煊:“嗯,朕要沐浴。”
一身的汗,實在是不爽利,今日除了踹了将軍一腳,倒把自己給累個夠嗆。
熱水都準備着。
祝蔚煊泡完澡後,換了身暗紫的寬袖常服,陛下衣裳多是這些貴氣的顔色。
孫福有伺候着他用膳。
祝蔚煊:“一會召将軍去書房見朕。”
孫福有:“是。”
祝蔚煊:“朕一向賞罰分明,将軍是有功之臣。”
孫福有:“陛下聖明。”
祝蔚煊清早這麼運動一番,胃口都好了起來。
—
書房内。
祝蔚煊:“孫福有,賜坐。”
“将軍莫要拘禮。”
孫福有:“将軍請坐。”
趙馳凜剛沐浴完,也換了寬袖常服,将軍的衣服多是深色,款式簡單,身上并無任何佩戴,不過他身量高大,相貌英俊,那些身外之物于他而言不過是陪襯,“謝陛下。”
椅子離祝蔚煊不遠,陛下聞着将軍身上清爽的味道,沒有一絲酒味,這才滿意。
趙馳凜摸不清陛下召自己過來是何意,多說多錯,于是他等陛下先開口。
祝蔚煊開門見山:“将軍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趙馳凜猜到陛下要說什麼,昨晚淨無法師提了一嘴陛下要給他賜婚。
可他并不想娶一個隻是為了安陛下心的妻子。
從前在戰場上過着馬革裹屍的日子,随時都要為國捐軀,娶妻也隻會讓對方過着整日為他提心吊膽的生活,是以從前他未有娶妻的想法。
如今安甯了。
他就算要娶妻,也隻想娶一個與自己兩情相悅之人。
趙馳凜主動開口:“陛下,臣這些年在戰場上落下一身的病根,恐怕……臣不想耽誤别人。”
祝蔚煊:“?”
“所以将軍的意思是不願接受朕的賜婚了?”
趙馳凜正色道:“陛下誤會臣了,臣隻是不想耽誤别人,陛下有所不知,臣那.話兒出問題了。”
祝蔚煊:“……”
孫福有好似聽到不得了的内容,忙躬身退了出去,不敢再待在書房,内心震驚,将軍為了不接受陛下賜婚,竟然不惜用不舉當做借口。
這邊祝蔚煊鼻子都要氣歪了。
他那玩意就算有問題,那也是太有精神了,除此之外他怎麼不知道那玩意還能出什麼問題?
不接受他的賜婚,難不成還想做皇後?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