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名字已經劃掉了十四個,唯有處于第一行第一個的名字上,依舊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劃掉的痕迹。
金妮·韋斯萊看了眼房間裡或站或坐的十四人,他們大部分臉上已經有了焦躁不滿之意。
“還有誰沒來?”
“不知道啊……管他麼,沒來就沒來,直接開啟下一項吧!”
“好像是個戴眼鏡的、看起來就很弱雞的家夥,啧,果然是個拖後腿的,連這個走個形式的考核都過不來。”
“是他?第一個被綁……被帶上明華的‘幸運兒’?”
“我也想起來了,這家夥完全不像中階魔法師啊,還會生病,甚至不懂基礎常識,怕不是學徒僞裝的——就這,阿克圖洛斯學院還想忽悠人過來,找的托都不用心。”
“那麼大臉啊,我們憑什麼等他?”
“……”
人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察覺金妮·韋斯萊的視線後,甚至變得毫不遮掩。
“再等三分鐘,如果他還是沒有出現,我們就進行下一項。”金妮·韋斯萊示意他們去看牆上的鐘表。
得到回複,這些人總是安分了一些。
還有人搖頭說:“沒關系的,我們不急。反正我們最終都會進入這個學院成為同事,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不至于因為這件事鬧得不痛快。”
仿佛剛才着急的人不是他。
已經從冰凍中出來的艾德忍不住道:“塞拉爾會不會走到一半走累了,在原地站着歇了一會兒?或者在白霧中迷路了?——要不要我回去一趟把他帶過來?”
“白霧雖然能輕微緻幻,但心智堅定一些的就能走過。它也屬于一種傳送陣,等走過一段距離後就會把人傳送到房間門口,不存在迷路問題。”克裡斯背好自己的劍,目不轉睛的看着門口,“塞拉爾可能被什麼耽誤了一下,不然他應該會很快過來的。”
“等。”塔瑪拉認真道。
他們進入白霧後就被分散開,就連當時沒解凍的艾德也一樣。
很明顯,盡管很簡單,但也隻能自己走過白霧來到房間,不能依靠其他人的幫助。
時間一點一滴走過,眼看距離三分鐘隻剩三十秒,其他人的表情逐漸變得輕松,而艾德、克裡斯、塔瑪拉的臉色愈發沉重。
“他會來嗎?”艾德有點不自信了,“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克裡斯心裡也沒底:“再等等。”
十,九,八,七……
塔瑪拉盯着鐘表,很想做點手腳,可惜鐘表上有特定的魔紋,她沒辦法暗中修改。
四,三,二……
“——我應該沒來晚?”
一。
剛好卡在前一秒,塔瑪拉猛得扭頭,看到了門口氣質溫柔的青年。
“來了。”
少女抱緊懷裡的灰綠色大貓,微微一笑。
“你可算來了,慢死了,想吓死我是不是?”艾德迅速湊上去,不住的抱怨。
克裡斯玩笑道:“艾德差點兒懷疑你遇難了。”
“……你可别冤枉我啊!”艾德立馬澄清自己,“我希望誰出事都不想塞拉爾出事,他可是我認定的教師搭檔!”
知道他們在關心自己,北冥露出笑容:“謝謝你們,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克裡斯問。
“真的。”怕他們不信,北冥擡起雙臂,轉了一圈給他們看看。
艾德、克裡斯都隻能看出表層有沒有傷口,看不出内裡有沒有出什麼事。下意識的,他們看向塔瑪拉,隻見少女搖搖頭又點點頭:“無傷。”
聞言,總算放下心。
北冥有點哭笑不得:“喂喂,我在你們心裡那麼脆的嗎?”
——可不是嘛。
想到北冥連續一個月不眠不夜看書、直到某天突然一頭栽倒昏迷三天的“光榮事迹”,三人便直接點頭。
“咳咳。”金妮·韋斯萊咳嗽兩聲,打斷他們的閑聊,“很抱歉打擾你們,我們現在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她拿出單子:“塞拉爾·艾拉克萊先生?”
“是我。”北冥點頭,“您是……?”
“金妮·韋斯萊,你們可以叫我韋斯萊主任。”北冥看着這位,一看就很像自己原本世界的教導主任的女人如此說道。
韋斯萊主任把名單上的“塞拉爾·艾拉克萊”劃掉。
“好了,人已經到齊。”她收起名單,帶着所有人進入另一間比較大的房間裡,“接下來,我們将進行一場簡單的‘面試’——或許,你們也可以理解為,是一場‘确認’。”
“不是我們不信任七翼獸,隻是以防萬一。”
韋斯萊主任指着房間中央放着的透明水晶球。
“隻要确定你們的修為到達了中階,再立下工作契約,你們便是阿克圖洛斯學院的新教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