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平雙手握刀,連人帶刀看上去都是一樣的煞氣沖天。
宋裕的表情看上去就顯得平和許多,但他出手時的狠辣,比起江海平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擂台上隻有兩個人,劍派允許弟子攜帶一隻靈獸上台打擂,但宋裕沒有把靈獸放出來助陣。
兩人,招招緻命,不知道的看了隻會以為是生死決鬥。
葉英芝和素雲深,你來我往算是過了近兩百招,但整場比試速度卻非常快,兩聲鐘響之間未隔一刻。
而這時的江海平和宋裕,兩個人竟都挂了重彩。
“這兩位師兄是有仇嗎?”
“沒聽說過,一個執法堂一個試劍堂,最近公務常在一起,也沒見打起來過啊。”
“要是有仇,宋裕不是養了靈獸?怎麼不放出來?”
“嘶,剛剛那刀要是沒被接住,肯定出人命的吧?”
“這倆人絕對有仇。”
“平時看不太出來。”
“不都說執法堂宋裕是笑面虎嗎?”
“現在看江海平也差不多啊,我一直以為他是不象意了就當面發作的那種直脾氣。”
象意和順心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怕朋友難辦吧,這兩個在三堂四殿以及傳道院,人緣都是出名的好。”
“你以為江海平簡單?剛來沒到一年,外門和内外門交界這一片就沒有他不熟的地方了。”
“這兩個什麼時候結的仇啊?”
擂台下面的弟子在竊竊私語。
沐寒深吸兩口氣,下意識把臉也轉過去對着宋裕那邊的擂台。
“你其實不必如此。”
葉英芝和素雲深這邊,在旁邊的師叔表示比鬥結束了後,葉英芝立即松手退開,素雲深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許是腹部劇痛作祟,他說話時嘴唇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這回抽簽的結果,背後的事情我并未認同過。”
“你其實也不必多想,”葉英芝擡手挽了個收式,冷冷地說道:“我也隻是一直想打找機會你一頓,僅此而已。”
素雲深苦笑,似乎還想再說什麼,葉英芝卻全然無意與其多言。
葉英芝撇下素雲深,步履輕盈地下了擂台,她笑着和道喜的人道謝,一邊回應一邊朝沐寒走過來。
沐寒就是在這時突然轉頭的。
她一直向另一邊看,好像那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于是葉英芝很随意地、湊熱鬧地看了那邊一眼。
就看見宋裕和江海平已經打成一團了。
那個擂台上的戰況,看上去越來越……與衆不同了。
兩個人身上都有比較大的創口,但一個穿的墨藍衫子,一個穿的深鐵灰色外袍,血液雖一直在往外流,但血迹看着不很明顯。
江海平已經把刀扔了,宋裕也把劍收了起來,兩個人現在是沒有武器、沒有法術,徒手近身搏擊。
看收武器的動作,兩個人是都不想一個失誤把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
但看搏擊時的動作,聽着拳風腿風,兩人依舊是奔着把對方打死打殘去的。
葉英芝看不清擂台邊上師叔的表情。
但沐寒能看清。
這位師叔好像也是試劍堂跟造物殿借的。
以前可能也幫忙看守過擂台秩序。
他臉上是一片八風吹不動的鎮靜。
但她總覺得那師叔看擂台的眼神活像是在看倆傻子。
等她從江海平宋裕那不要命的打法中回過神來,她發現葉英芝已經站在她身邊了。
葉英芝也在看那邊擂台的情況。
“……你要過去?”葉英芝神情很奇怪,像震驚卻又帶着點兒了然,但總之與擔憂無關,沐寒試探着提問。
“用不着。”葉英芝又遠遠看了那擂台幾眼,“老宋要輸了。沒事兒。别的擂台你還看不看了?”
沐寒也看出來了。
大概她們這會兒過去,到那裡正好能趕上比鬥結束。
沐寒看她一派風輕雲淡,想來……想來那兩個比完也不會翻臉。
葉英芝大概看出她在擔憂什麼了,笑道:“這一場打完就好了。他倆之前一直在較勁。你一直深居簡出的,可能沒注意到。不過和他倆共事的人,我估計也都沒幾個發現過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