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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個平平無奇的特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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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見妞妞又要往他跟前湊,幹笑着又貼牆站了站。

“怕狗?”

甯頌點頭:“太大了。”

盛焱笑:“它長的唬人,其實是慫貨一個,一整個嬌滴滴的小公主。”

不過盛焱還是扯了下狗繩,把妞妞拽到他跟前,然後伸手摸了下它的頭。妞妞讨好似的貼着他的腿。

腿控甯頌就注意到盛焱的腿也很長。

這天這麼冷,他就穿了個運動短褲,可能是剛運動完,小腿尤其好看,秀氣修長。

手拉着狗繩,白皙修長,手腕上的紅繩垂到腕骨處。

盛焱的臉混血的感覺并不太明顯,雖然五官深邃,側顔看鼻梁比一般亞洲人更高,但下颌線很柔和,這讓他多了幾分少年感,他還戴了個耳釘,風從他那個方向吹過來,帶着潮濕的汗味,微妙的香氣,像男孩子的荷爾蒙,他長得實在太帥,臉上的每一個部位都帶着造物主的偏心。

因為他在,雨都變成了神明放的一場煙花。

甯頌仰頭看着路燈下的雨,真的很像,噼裡啪啦,滿世界爆炸。

“這麼有緣分,加個聯系方式吧。”盛焱忽然說。

甯頌扭頭,見盛焱勾手:“手機給我。”

甯頌就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很舊了,還帶着他的體溫,有點潮,盛焱接過他的手機,打開FB,輸入了自己的賬号,點了申請好友。

“我手機沒帶,等會回家通過。”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震動了一下,一條信息橫在屏幕最上方。

【秋刀魚】:“生氣了?”

他把手機還給甯頌:“有人給你發信息。”

甯頌接過來看了一眼,唇角咧開,回複說:“沒生氣,下雨了,我在外頭呢,等會說。”

【秋刀魚】直接秒回:“你遊戲很好。”

然後又來一句:“特别好。”

甯頌笑出聲,回:“真沒生氣!”

他将手機收了,扭頭看到盛焱頗有些玩味地看着他:“生氣了還笑這麼開心。”

“……不好意思,剛不小心看到一句。”

甯頌說:“跟朋友聊着玩呢。”

說完轉而點開FB看了下盛焱的賬号。

盛焱的ID名頭像就是妞妞這條大狗,很酷。

和他沒多少粉絲不同,盛焱的粉絲都幾十萬了,但他關注的人不多,就幾十個。

和濮喻的悶葫蘆性格不同,盛焱很健談,又愛笑,很松弛。他身上有很明顯的玫瑰和雪松混合的香氣。

雨很快就過去了,已經開始慢慢地停了。

“你家就在這兒住麼?”他問。

盛焱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房子。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盛焱說,“我一個人住。”

甯頌看天都快黑下來了:“不了,我得回去了,我今天是來别人家做客的。”

劉芬打電話叫他趁着現在不下了,趕緊回去。

他跟盛焱告了别,就趕緊跑了回去。跑遠了回頭看一眼,盛焱一頭白發站在便利店門口,拽拽地沖着他擺手。

隔那麼遠都能感受到他笑容的光芒。

他回到大宅,依舊從後門進的,後門很少有人來,庭院細窄幽暗,進去卻看到濮喻站在剛發芽的玫瑰花架下,他穿着規規矩矩的校服,頭是小小的,肩膀寬寬的,腰是窄窄的,腿是長長的,好看的讓人心動,一隻手拿着個幹淨剔透的煙灰缸,另一隻手捏着一隻煙。

他手指長,個子也高,站在那裡就很招人。

他抽煙不像李猷那樣熟練自然,也不會吞雲吐霧,抽起煙來也安安靜靜,手裡小小的煙灰缸都透着精緻。

濮喻從初中就學會了抽煙,但頻率很低,一個月一次,或者兩三個月一次,一次隻一根,略等于無,與其說是抽煙,不如說是一種獨屬于他個人怪癖的一種儀式,一種釋放途徑,譬如拿了個很喜歡的獎的時候,或者他們忙了很久的遊戲終于上線的時候。

今天或許是因為又被【不吃腥的貓】給調戲了。

暌違一個月解決了一下生理需要,出來抽了根事後煙。

他看到甯頌就把煙按進了煙灰缸裡,倒不是怕他看見,大概是覺得甯頌太乖太小,當着他的面抽煙不太好。

甯頌也沒有說什麼,倒是濮喻開口,聲音和緩清淡:“吃了晚飯準備回學校了。”

“嗯,好。”

他回到保姆間,劉芬給他端了一份吃的,和甯威一起坐在旁邊看他吃。

他有點不太習慣,

以前學編程的時候,劉老師經常誇他。他那時候還有一點對家庭的向往,也曾想過,如果他有一樣是拿的出手的,會不會有收養人多看他一眼。

畢竟劉老師有時候推薦他,都說他是個小天才。

雖然他們都知道他年紀太大,被領養的概率已經很小了。

現在他有了父母,鮮活而真實,慈愛而溫暖,像是他做的一場美夢。

吃完飯他和濮喻就打算回學校了。

濮太太打包了一堆營養品讓劉芬給甯頌帶着。

劉芬看那些都是濮太太她們自己會吃的東西,都是天價,被吓到了:“這太貴重了,他一個小孩子……”

濮太太笑着說:“我剛問了營養師了,這些都是适合他吃的,這孩子太瘦了,我看着都心疼。都是為了孩子好,你就别客氣了。”

濮太太又說:“這是一周的量,吃完了下周還讓他跟着濮喻回來。”

說着看向濮喻:“記住了沒?”

濮喻“嗯”了一聲。

“嗯”完就看到甯頌背着書包出來了,他就從劉芬手裡接過那些補品,先上了車,坐在車裡看濮太太他們和甯頌說話。

甯頌看起來有兩幅面孔,在長輩們跟前乖且柔順,但是他在濮英跟前很狡黠,話也多。大概是察覺了他的視線,甯頌忽然扭頭看過來,眼睛彎彎的,唇角笑紋很深,在水霧彌漫的庭院裡站着。

甯頌要先回家一趟拿點衣服。

車子在當初校車接他的附近停了下來。

那是一條非常長的台階,從這上去,不用繞太遠,且路上不會有污黑的積水。

“你别下車了,在這等我。”

濮喻點了一下頭。

結果他才剛走了十幾級台階,腳下一滑,就摔下來了。

還好他隻是跌倒了,腳卡在了台階和牆壁之間做了個緩沖,沒滾下去,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台階很髒,他弄了一身黑泥。

他從台階爬起來,忙伸手将雨傘撿起來,就看到司機和濮喻都從車上下來了。

“我沒事,滑了一下。”甯頌喊,“你們回車上等着吧。”

但他看起來狼狽極了,手被磕破了皮,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濮喻對司機說:“張叔,你回車上吧。”

說着就撐開雨傘,走上來抓住了甯頌的胳膊。

甯頌說:“很滑的。”

濮喻“嗯”了一聲,把自己的傘收了,交給甯頌,然後把甯頌的雨傘拿過來往前走。

“我小心一點就行了,你趕緊回車裡去吧。”甯頌說。

濮喻沒說話,人看起來很溫和,但直接擡腳往上走。

他是那種會聽不會改的類型。

于是甯頌隻好跟他一起往上走。

結果沒走兩步,濮喻就摔了。

還好他反應比他快,踉跄了一下,跌在旁邊的牆上。

但褲子後面還是都濕透了。

兩個人最後都有些狼狽,到家的時候,身上都是難聞的氣味。

下了雨的下港灣有一種下水道的味道,就連雨水也是,冰冷且難聞。

甯頌把客廳的燈打開。

濮喻有些發愣,大概沒想到他們家這麼小。

甯頌覺得還行。

上東州寸土寸金,不住棺材房就不錯了。

甯家雖然隻有三四十平,好歹還有兩個房間,有獨立衛浴和小廚房,該有的還是都有的。

隻是濮喻這身高在裡頭太憋悶了。他過門的時候,頭都要低一下,不然會碰到門框。

身上都濕透了,甯頌将衣服脫了,擡起胳膊看了一眼,他肘關節也都破皮了,血把他的白襯衫都染紅了一塊,胳膊一彎曲,牽扯到傷口,他蹙了下眉頭。

濮喻用手指輕托着他的胳膊看了一眼。

甯頌放下胳膊:“小問題。”他問濮喻說:“你要不要洗個澡,把衣服弄一下……我家有烘幹機,一會就好了。”

大少爺顯然很嫌棄自己身上的髒水和氣味,點點頭。

甯頌怕他等待的時候太冷,就去房間給他找衣服。

但是他和濮喻身型差太多了,他的衣服肯定都不能穿,他就探頭問濮喻:“我爸的衣服可以麼?洗幹淨的。”

這一探頭,就看見濮喻隻穿了個黑色平角褲站在沙發前。

他真的也很瘦,骨骼明顯,但和他發育不良的瘦不一樣,像一柄泛着冷白光的利刃,窄臀公狗腰,體脂極低,感覺他要發力,能像利刃把人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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