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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歸雲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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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何等富貴地,施溪東照國弱國王女的身份,在這裡,還不如将軍府五夫人的遠房親戚有用。于是,他在這裡安頓下來也是以“表小姐”的身份。

蒼白病弱的“表小姐”演技極差,面對所有人,都是隻拿袖子嬌羞掩面,好似一朵不堪風雨的出水芙蓉,我見猶憐。

入夜後,施溪就再也受不了了,脫掉了那繁瑣輕飄飄的雪白長裙,将發髻拆下,換回男裝。

他低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易容術慢慢褪去,露出了他原本模樣。鏡中青年容色出衆,眼眸很黑,唇形是那種未語先笑的。沒什麼表情時能唬人裝高冷,但一笑起來就透露出一些少年本質來。

可是施溪已經很久沒有真心實意地笑過了,長久的唇角下壓,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生人勿進的孤僻,現在又正處于【退械】階段,眉宇沾染些病态和疲憊,更加深了這種冷肅脆弱。

他換了身玄黑錦袍,舉起手,蒼白瘦弱的手腕從墨色衣袖中露出,習慣性地用一根繩子高豎起長發。

施溪又從懷中拿出【千金】來。【千金】的殺機叫【千機萬變】,其實它本身也可以變化無窮。

它能變換成很多很多武器,可以是劍,是弓,是刀,是錘,也可以就如它現在這樣,四四方方宛如一個魔方。

神器有靈,何況施溪已經是四階的墨家術士。以前他隻能感知千金的情緒,現在他可以直接跟千金對話了。

施溪自言自語說:“我來衛國,為了修複你可真是豁出去了。”

千金搖晃了下身體,随後内部方塊轉動,變成了一隻木頭小狗的樣子。

它湊過來,親昵地用頭蹭了下他的手。

施溪被它逗笑了,這應該是他這些天來,第一個有點真情實意的笑。

施溪敲打了下方塊小狗的頭,嘀咕:“喂,你好歹名字叫千金,能不能有點神器的樣子。”

千金疑惑擡頭,一臉懵逼。

施溪笑罵:“笨死了。”

他把木頭小狗揣懷裡,直接出門了,被晚風迎頭一吹。

施溪禦空而上,直接飛到了屋檐上,自上而下俯瞰雲歌。

離開墨家機關城,隻身一人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雲歌,冒着稍有不慎就會被聖人學府誅殺的危險,去皇宮禁地偷玄天木,卻隻為了修複千金。

黃老問他值得嗎,謠夫人也費解,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千金的損壞耿耿于懷。

“小施,你為什麼非要去冒這個險?”

施溪說:“可能我有強迫症吧。”

謠夫人被他的敷衍氣笑,但還是沒有問下去。

長輩歎息着,靠在病榻上,視線長長遠遠看他,藏着千絲萬縷的憂慮。

值得嗎?

其實沒什麼值不值得,他隻是覺得可惜。

當初千金樓内逃出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那段少年往事,有時他深夜夢回,都不知是真假。

或許再過幾年,他也會把過往忘得一幹二淨,所以……總得完完整整、留下些什麼吧。

寒月如刀,邊緣滲出幽詭紅色,仿佛彎鈎割開夜幕,流出蒼天之血。

這一捧月光照在衛國皇宮深處,與樹枝上次第燃起的宮燈一起,為行于林間青石闆路上的秦國貴客照明。

大皇子衛景明走在前方,聲音恭敬:“不知殿下會突然到訪雲歌,翟院長前幾月出城遊曆去了,否則今晚,應該是他和我一起在這裡接待殿下的。有怠慢的地方,還望殿下恕罪。”

姬玦提了下手中的燈盞,聽不出情緒:“翟院長還沒回雲歌嗎?”

衛景明一愣:“沒有。”

姬玦笑了聲:“那他這一趟遠門出的有點久啊。”

衛景明繃緊背脊,說:“對,出去一兩個月了。”

衛景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這位秦國七殿下。

很少人見過姬玦,但天下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這位傳聞裡久居嬰甯峰的陰陽家家主,陰晴不定、殺人如麻,常年與九霄積雪相伴,連衣袖發絲都仿佛沾染了萬古星辰的寒意。可衛景明今夜見到姬玦,又覺得此人和預想的不一樣……很不一樣。

竹林道盡頭。

姬玦主動開口:“就到這吧,我知道路。”

衛景明深呼口氣:“好,那我先回去了。殿下有什麼要求,告訴宿星宮内的太監就好。”

姬玦看他一眼,随意把宮燈挂到了殿門口錯亂樹枝上,笑了笑:“哦,第一個要求,先把宮内的太監都撤了吧。”

衛景明僵在原地。

宿星宮的上方懸着一塊明鏡,照出滿地清霜寂靜。

簾幔飄曳,燃燈長明。

姬玦早就不需要睡眠,所以這一夜,他走入宮殿,靜坐書榻前。

懸腕握筆,畫了一夜的機關構圖。

明明沒有刻意去回憶,但那座夏季漫長多雨的古樓,卻清晰的像在昨日。古舊欄杆,潮濕窗門,轉角處一階連一階的昏暗樓梯,望不到頭。還有牆壁枝纏枝的藤蔓、檐角銅漆脫落的青鈴。

——複原全貌,他終于找到了千金樓的軸心。

離開嬰甯峰前,東君語氣意味深長,試圖勸他:“杜聖清失蹤很多年,不知道在預謀些什麼。此番衛國的權力更疊,牽扯到的人太多了。你去雲歌,很有可能會面上一個不擇手段的六階儒聖,這太冒險。懷淵,其實你沒必要淌這一趟渾水的。”

姬玦手指抹去懸橋上的雪,垂眸冷淡答:“衛國皇宮内有我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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