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謝旗幟告訴自己在接下來的搜索中要更加小心,目前還不知道其他人形道具是什麼情況,他必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他和葉之秦就會成為玩家的靶子。
他們帶着冷藏箱又回到門診區中間的樓梯,準備跟那位眼盲男鬼進行談判。
隻要理順NPC出現的關鍵就好辦了。
隻不過,他們當前又遇到一個問題,眼盲鬼被他們打了一頓後躲了起來,并沒有出現。
三人蹲在鋼琴展台後面,展台邊沿貼着“志願者演奏區”和鋼琴彈奏時間,平時應該有志願者在這兒彈鋼琴,醫院的出發點完全沒問題,優美的鋼琴音樂可以緩解病人的焦慮情緒。
小什是個急性子,左右張望:“他怎麼不出現了?”
謝旗幟:“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是有玩家走那個樓梯會被他推下去,那時候才出現的吧?”
嚴經:“是這樣沒錯。”
小什:“那我們豈不是要有人過去當誘餌?”
謝旗幟:“是這樣沒錯。”
小什自告奮勇:“我去。”
他剛擡起屁股要沖出去又被嚴經給按住了:“等等,我們得計劃一下,我們現在沒有什麼道具了,萬一他用力推人,你還要自救。”
誰去當這個誘餌都是個麻煩事。
小什擁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說:“道具在我道具欄裡,隻要他一出現我就告訴他我有眼角膜!”
謝旗幟:“倒也是個好辦法。”
萬萬沒想到,他隻是把道具交給了小什,對方就這麼有責任感。
嚴經也沒有拒絕,因為他決定跟小什一起去誘眼盲鬼出來。
謝旗幟從另一側繞到三樓,這隻眼盲鬼出現的地點是三樓樓梯處。
信息有限,并不清楚眼盲鬼為什麼死後會停留在這裡,大概率是他眼睛看不見,從這兒摔了下去,以至于他會出現在這裡拼命的拉玩家當替死鬼。
他怕鬼,也沒敢離小什和嚴經太遠,躲在樓梯轉角的自動售貨機的陰影處,跟他們也就相隔幾米。
小什和嚴經隔着一點距離,兩人在樓梯上上下下走動。
謝旗幟搓搓胳膊,女鬼已經很恐怖了,這個眼盲鬼不會更吓人吧。
一時間倒是羨慕起葉之秦的心髒,對付女鬼這麼久都沒有見他吓暈。
目前可以确定一點的事,葉之秦還活着,應該回到他的床位養傷了。
别看小什咋咋呼呼的,意外地耐心,人也專注。
三人都非常有耐心,就等着眼盲鬼出現。
時間一點點過去。
忽然,謝旗幟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開始下降,他感覺自己的胳膊起滿了雞皮疙瘩,如果他的這個感受沒有錯,有可能是眼盲鬼出現了。
他悄悄探出腦袋觀察樓梯的情況。
小什面嫩,看起來沒有什麼威脅,果然比較容易吸引眼盲鬼。
一個模糊的黑影突然将小什的身體往樓梯邊沿推,小什的手胡亂揮舞。
他還算冷靜:“我有眼角膜!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話音剛落,小什的身體上力量消失,嚴經邁出的腳步也頓在原地,在往下挪的謝旗幟也停了下來,他半蹲在扶梯口前,要是小什有事,他和嚴經都可以第一時間救人。
模糊的黑影逐漸現出他的真實模樣。
四肢破破爛爛,雙肩下沉,斷開的四肢在半空中晃蕩,衣服上,臉上全是血迹,最突出的還要數他的眼框,那是兩個巨大的黑洞,此時正流着濃稠的暗紅色血漬,就連謝旗幟都能聞到血的腥臭味。
眼盲鬼将手伸向小什的眼睛:“眼角膜?你說眼角膜?把我的眼睛還給我!”
嚴經上前将小什拉走:“我們有眼角膜,但是我們要知道你的眼角膜是被誰拿走的。”
謝旗幟松了一口氣,他的邏輯沒有錯。
眼盲鬼的手停頓了一下,他好像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随後又恢複到不太清醒的狀态,隻記得眼角膜。
謝旗幟說道:“先把眼角膜給他試試。”
以他當NPC的經驗來看,隻有将道具給了NPC,NPC才會有反饋。
嚴經明顯有些懷疑,這麼簡單嗎?
小什腦子裡的彎彎繞繞沒有嚴經多,他聽謝旗幟這麼說也覺得有道具,直接将眼角膜箱遞了出去。
獲得眼角膜的眼盲鬼突然變得欣喜若狂,他打開了箱子,将兩片眼角膜貼到了空洞洞的眼球中。
下一秒,眼盲鬼直接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他有了眼睛,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哈哈哈,我能看見了!我的眼睛回來了!”
“我又可以看見了!”
剛才摔得亂七八糟的眼盲鬼現在變成正常人,手腳齊全,視力也恢複了。
雖然他很興奮,但是并沒有立即消失或者到處亂跑。
他的興奮持續了一分鐘。
他轉動着黑漆漆無任何波瀾的眼睛,說道:“你們幫我找回眼角膜,那我該給你什麼?”
這回嚴經搶在小什開口之前說道:“你為什麼會來這個醫院治病?”
得到眼角膜的眼盲鬼有腦子似乎有了幾分清明:“我為什麼來這裡治病?當然是眼睛不舒服。對了,我的眼睛壞了,醫生說我得更換眼角膜。”
謝旗幟在眼盲鬼變成正常人的時候慢慢靠過去,還是有點怕怕的。
他努力闆正臉問:“你的眼角膜移植手術失敗了,對嗎?”
謝旗幟這麼一刺激,眼盲鬼的興奮度開始下降:“是醫院的錯,是他們的問題,他們說會給我重新移植眼角膜的!”
謝旗幟:“可是你為什麼還會從扶梯掉下去?”
眼盲鬼開始瘋了似地抓自己的頭發:“我怎麼可能會掉下去,不,不對,是有人推我下去的,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是誰,是誰推我下去的?”
嚴經:“你本來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