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顧祁允從聖駕上下來,侍候在一旁的太監趕忙扶住他。
他甩開太監的手,徑直踏着步子邁入林中。
衆人見狀紛紛好奇心作祟,便小心地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他們看見地上有一個隆起的披風,正瑟瑟發抖着,裡面應該有兩個人。
“扯下來。”
顧祁允命令侍衛,他也不管裡面的人有沒有穿衣服。
侍衛上前拽下披風,先映入眼簾的人果然□□,上面那個人用雙手遮蔽着身體大叫一聲。
“啊!陛下不是臣妾!不是臣妾!”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慧妃嗎?
“陛下,是他!是他強迫臣妾的!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周若雪身下那男子不是十六王爺嗎?顧祁睿在京城裡的風流已是有目共睹,傳聞他素愛有夫之婦,不過他怎麼膽子這麼大連他嫂子都搞啊?!
這下有好戲看了,衆人雖然表面上很忐忑靜若木雞,但心裡卻都激動得快敲鑼打鼓放鞭炮了。
“皇兄……”
顧祁睿是男子,穿不穿衣服無所謂,隻是現在是臘月寒冬天氣十分冷,他随便撿了地上一件袍子披在身上,道:“臣弟從不會強迫别人,男歡女愛向來隻奉行你情我願。”
“睿兒!你在說什麼混賬話啊?!”
張太妃看着自己兒子恨鐵不成鋼,他這麼說不就是直接承認了他□□宮闱嗎?!
“陛下!一定是有人陷害睿兒的!對,是有人陷害他們的!睿兒雖然好女色,但是慧妃娘娘可還懷着您的骨肉呢!睿兒再怎麼樣也不會與一個有孕的女子亂來吧!”
對啊!慧妃娘娘不是懷孕三個月了嗎?衆人又看向周若雪的肚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之前在大殿上她穿衣得體,又礙于禮數基本上沒什麼人敢細看,這一細看可不得了,在場的有好多官員夫人,這肚子一看可至少是有五六個月的了!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衆人正暗暗品味着,突聽周若雪發出一聲慘叫,她的臉色慘白,腿上流下一攤鮮紅的血液,樣子甚為駭人。
“傳太醫!傳太醫!”
好好的年宴眼下亂成一團糟,煙花也是看不成了。
官員被遣散出宮回府,當晚他們最後隻知道慧妃被擡回未央宮看太醫,十六王爺則是直接被打入大牢。
他們第二天才得知太醫的診斷結果是慧妃娘娘因孕中同房過猛外加驚吓過度導緻流産。
這本上皇家醜聞,但顧祁允卻沒有封鎖消息。
文武百官當即心領神會陛下的意思,他們便讓輿論在京城中愈演愈烈,每日在朝中上表彈劾慧妃父親周大服和顧祁睿舅舅張尚書的奏折。
直至除夕前幾日,顧祁允順百官之意先上去了張尚書家查了查,竟發現他府中金山銀山堆成海,遠遠超出了他多年為官以來的所有俸祿。
顧祁允再順藤摸瓜查了出張尚書助周大服更改上交朝廷稅額多年,那這麼多年少交的稅都去哪兒了?
一查再查,顧祁允又順藤摸瓜查出了朝中像周大服這樣的人還有不少,順帶連根拔了。
顧祁允最終革了張尚書的職位,全家流放,抄了周家家産充公,将顧祁睿貶為庶人,慧妃打入冷宮。
但是慧妃在打入冷宮的第二天就自盡身亡了。
至于是不是自盡,無人在意。
除夕夜這晚下了雪。
宮人掃完椒房殿前的積雪後回到殿内發現皇後娘娘還在林美人那兒沒回來。
林甜甜正在林鸢旁邊剪窗花。
“我給你剪一隻老鷹怎麼樣?”她道。
林鸢:“姐姐會剪老鷹?”
林甜甜心虛道:“呃……應該會,我試試。”
她之前上學無聊的時候經常看視頻做手工,老鷹應該算比較難剪的了,不過好在熟能生巧,技藝娴熟的她最終攤開剪好的紙後确實是一隻老鷹,不是什麼奇形怪狀的動物。
林甜甜松了口氣,将老鷹遞給林鸢。
“姐姐好厲害。”
“害……小意思小意思。”
林甜甜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姐姐就隻剪一隻老鷹嗎?不再剪一隻其他的陪陪它?”林鸢道。
不知道為什麼,林甜甜腦海裡此刻想起了四個字——
孤獨的鷹。
強者還需要陪嗎?這個問題林甜甜想了一會兒才想出答案,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林甜甜再剪一隻母鷹陪它不就好了?
但是老鷹真的很難剪,超費手的!
林甜甜試探道:“我剪一隻小兔子怎麼樣?”
兔子好剪。
林鸢:“好。”
林甜甜很快就剪出一隻呆呆的兔子,她剛要擺到老鷹旁邊就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拿開了。
林鸢頓了頓,道:“怎麼了?”
“不行,”林甜甜搖頭道,“不能把它們放在一起,老鷹會吃了兔子的。”
林鸢的桃花眼似有些閃爍,問道:“那姐姐是要把它們分開嗎?”
林甜甜點頭道:“嗯,不如這樣吧,反正這隻兔子也沒你那隻老鷹帥,老鷹就給你了,兔子我留着。”
林鸢道:“姐姐竟還有如此較真的一面,好吧,反正都是姐姐剪的,不過其實我更喜歡那隻兔子。”
林甜甜驚訝道:“啊?你喜歡呆的?”
林鸢笑道:“嗯,也可以這麼說。”
這還真是出乎林甜甜的意料,她道:“那好吧,你選你喜歡的,我就選那隻老鷹吧。”
林甜甜将兔子貼在林鸢的窗戶上。
“姐姐,我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