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進宮選秀。
秀女一共有二十四人,都是南蜀京城大官和一些地方官家的小姐。
選秀前林甜甜和一衆秀女都被安排在儲秀宮住宿,儲秀宮剛好有東西南北四間殿,每間殿剛好夠六個人住。
而林甜甜住的東殿,除了林鸢,剩下的四位秀女她發現都是熟人……
李清芙,崔巧貞,孟攸甯還有……上官心怡。
李清芙和崔巧貞她們爹都是禮部的侍郎,雖然也算得上高官,但放在一衆家世顯赫的秀女中就顯得有點普通了,尤其是跟她們旁邊的那位孟攸甯比。
孟攸甯父親是權傾朝野的信國公,在朝堂中的地位與林玄征難分伯仲。
不過原著中選秀前的重陽節大賽,孟攸甯拿的是二甲,才華名聲什麼的都要遠甩成績墊底、臭名遠揚的林魚好幾條街。
再加上孟攸甯在宮裡有個姐姐是貴妃,有個姑姑是太後,不懂行人眼中妥妥的皇後保送戶。
可是最後偏偏除了家世什麼都比不上她的林魚卻被立為皇後,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這踏馬就是故事的反轉性。
因為孟太後不是顧祁允他親媽,孟太後還有個親兒子十四王爺遠在封地,恰巧離信國公的兒子駐紮的戍邊很近,顧祁允要是再封孟家人為後,恐怕他的半壁江山都要被孟家架空了。
所以他立了文官之女林魚為後,剛好能挑撥朝中文武兩官的關系使其明争暗鬥又兩敗俱傷,再加上林魚小腦裝稻草,顧她當上皇後後顧祁允很方便尋出她的錯處,從而拿捏丞相府的把柄坐享漁翁之利。
不過在此之前顧祁允一直讓人暗中放出小道消息讓外界誤以為他要立孟攸甯為後。
此時此刻認為孟攸甯一定是将來的皇後的李清芙和崔巧貞正在孟攸甯的院子中狂抱大腿。
“甯姐姐,你身上這件衣服好美啊!真是把甯姐姐你襯成十足的大美人呢!”
李清芙摸了摸孟攸甯身上的衣服谄媚道。
孟攸甯不着聲色地撇開李清芙的手,看了一眼對面林鸢的院子道:“可别擡舉我,某些人啊,可不需要用衣物襯托,就已經是個十足的大美人了!”
剛好路過的林甜甜:“……”這話酸溜溜的。
崔巧貞見狀眼珠子一轉,偷換概念道:“甯姐姐,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這些從小有教養的正經大小姐哪一個不是靠梳妝打扮才能得得體體嗎?那些不需要穿衣物的大美人不相當于煙花柳巷裡的下等娼妓嗎?不都是靠脫……”
崔巧貞這話聽得孟攸甯微微勾起嘴角,然而但她還沒聽她說完,就聽見旁邊響起一道響亮的巴掌聲。
“你居然敢打我?”崔巧貞捂着左臉不可置信。
林甜甜揮了揮手心發燙的右手,冷冷道:“打的就是你。”
“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宮裡?不是你能作威作福的丞相府!你還講不講規矩了?!”
“我講不講規矩——”林甜甜語氣和眼神同樣冰冷,“難道你不清楚嗎?”
崔巧貞見林甜甜的眼神背脊發寒,對,林魚從前一向都是不講規矩的,她就是屬于那種誰惹她不高興她就扇誰的刁蠻大小姐,她一向來都是清楚的。
自從她落水醒來後就性情大變,從來都沒當場打過誰,但這次她居然打了她,仿佛從前那個人又回來了一般。
崔巧貞不知道林甜甜為什麼突然冷落了她和李清芙,不過她現在也不在意了,反正她們現在已經有孟攸甯這個靠山,誰怕誰啊?
崔巧貞不敢還手,但還是敢嘴硬一下道:“林魚,我告訴你,你也别得意太久,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這宮裡我勸你最好夾着尾巴做人,不然哪天得罪了誰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甜甜笑道:“是嗎?那我祝你長命百歲。”
說罷她就頭也不回地走出門了,也不管後面崔巧貞在如何氣急敗壞地咒罵。
其實林甜甜當初在看《邪魅妖後很傾城》前半部分的時候特想扇作者,沒别的原因,就是她把林鸢寫跟個忍者神龜一樣,前期原裝貨林魚她們三姐妹“清蒸魚”組合三章裡面必須要犯五次賤,那殺千刀的作者寫了一百多萬字的時候才踏馬開始寫林鸢翻身農奴把歌唱。
雖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林甜甜隻是個小九九,林鸢忍得了她忍不了。
因此她決定——誰欺負林鸢她就扇誰,彌補一下當初看小說的遺憾。
林鸢的院子就在林甜甜隔壁,她回去路過的時候剛好看見林鸢站在門口看着她。
“你怎麼站在這兒?”林甜甜問。
林鸢沒回答,走上前抓住她的手,看到她紅紅的手心微微蹙眉。
“你剛剛打架了?”
“不,是我單方面毆打别人。”
“……”林鸢沉默片刻又問道:“為什麼打人?”
“呃……”
林甜甜不知道林鸢有沒有聽見崔巧貞罵她,自己也不好直接這麼說,便随口道:“看她不爽。”
林鸢的桃花眼靜靜地看了林甜甜幾秒鐘。
林甜甜被看得不自在,正當她想找借口溜的時候聽見旁邊的院子裡傳來了一陣細小的女子哭聲。
是上官心怡的院子。
林甜甜走進院子推開院内屋子的門。
此刻已是傍晚,屋内昏暗沒有點燈,林甜甜緩緩走進去看見床榻下蹲坐着一個抱膝蓋的少女,少女聽見開門聲和腳步聲擡頭,露出一張清秀挂着淚痕的臉蛋。
“你哭了一天了?”
林甜甜站在上官心怡面前詫異地看着她。
“你……你來這裡幹什麼?”
上官心怡見到林甜甜吓得立馬站起身來往後退,結果她後面是床榻直接不小心倒下去了,林甜甜上前将她扶起,又将她扶好讓她坐在床榻邊上。
“你别害怕我,我沒有惡意,”林甜甜小心翼翼問道,“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哭,是因為……江先生嗎?”
上官心怡眸中的淚還未幹,點頭承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