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征和王佩蘭還有林觀北都來了。
王佩蘭臉色有點擔憂,“甜甜啊,不要緊張,考不好就算了,畢竟你平時……唉,娘也不怪你了,放松心态就好了。”
林甜甜對上王佩蘭不信任的目光,其實很想告訴她她其實可以的!
“哼,她也不差丢這次臉了。”林玄征鼻孔出氣。
“爹,你也别這麼說,不是還有三妹嗎?”林觀北道。
“鸢兒?”
林玄征有點意味深長,林觀北早就告訴了他林鸢和周雁書的事,也知道她的臉好了。
其實以他縱橫官場多年的火眼金睛也能看出林鸢比林甜甜要聰明許多,平日在府裡無論打罵都恭順的模樣也是城府深的表現,隻不過……她真有林觀北說的那樣厲害?
林玄征存疑,不過她要是能得到陛下青睐确實比嫁給周大服要好。
“爹,待會兒開盤口我們押三妹和甜甜吧。”林觀北道。
重陽節開盤口,是南蜀的老習俗。
說白了就是賭。
古代達官權貴在這方面的樂趣可多了,賭誰家子女是獲勝者,就在誰家子女下押多少金銀财寶,算是一個助興節目。
因為大多數觀賽的官員自家子女都在比賽名單中,正常情況下肯定都是要押自家子女的,畢竟誰不希望自己家孩子赢啊?所以這個節目非常有人情化地規定并不是必須隻能押一個人,押幾個全憑自願。
往年林觀北還在太學時林玄征尚且還能押中幾次,但自從林觀北成年後他們家就隻有“林甜甜”一個人在太學,林玄征每回押她都虧得血本無歸。
每年林玄征的同僚都苦口婆心勸他要不押别人家成績好的孩子試試?至少還能賺點回來少虧點。
林玄征每每臭臉拒絕,不行,他是誰?南蜀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丞相大人,除了皇帝老子就沒人比他高貴了,雖然生了個蠢貨女兒算是人生污點,但他絕對不會因為想少虧點錢就押别人家的孩子丢自己家的臉的!
林玄征看了林觀北一眼,拿出三千兩銀票放在小厮手中的紅漆托盤上。
王佩蘭又在上面添了兩千兩。
“爹,”林觀北低聲道,“還有三妹的押注。”
原來小厮手中的紅漆托盤上有兩個名牌,林玄征和王佩蘭隻在“林魚”的名牌前放了銀票。
林觀北俸祿有點緊張,隻在林甜甜和林鸢名牌前各放了一千兩。
“都是一家人,你放了就夠了。”
林玄征冷冷冰冰、扣扣搜搜說道,反正他覺得他給林甜甜和給林鸢沒有什麼區别,都是虧。
“林大人,你真不給我家心怡押點注?這可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小女去年可是拿了一甲呢,你年年隻押自家閨女,哪回不是血本無歸?哈哈哈,依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今年要是聽勸給我家心怡押點注指不定還真能少虧點呢!”
隔壁一位中年官員湊過來一本正經道。
“上、官、震——”林玄征氣得吹胡子瞪眼,“年年都這麼說,你煩不煩?!”
上官震狀似無可奈何道:“哎呀,誰讓我們家心怡太省心了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太學的先生都說她無師自通一點就會,操心都不帶操心的呐!唉,我這個當老父親的也好想體會一下恨鐵不成鋼的糟心之感呢!”
如果眼神是把刀,那麼上官震肯定要被林玄征捅成窟窿了。
這上官震在朝堂上就跟他不是一夥的,也互相給彼此下過不少下絆子。
也許是這上官震職位是比他低一級的右相,官場上也總處處被林玄征壓一頭,因此他就總愛拿品學兼優的上官心怡跟不學無術的林甜甜對比,仿佛這樣就能讓他的挫敗感好受一些。
林玄征從袖中緩緩拿出一沓銀票。
上官震見狀露出驚喜又狡黠的目光:“林大人你終于想通要給我家心怡押注了?”
“啪”的一聲,林玄征将銀票拍在林鸢名牌前的紅漆托盤上。
“五千兩。”
林玄征語調冷硬,然後又給了小厮賞錢道:“下去吧。”
得到了打賞的小厮受寵若驚:“多謝林大人!多謝林大人!”
“嘶——”
小厮走後,上官震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林玄征,道:“欸,我說林大人,不是我說你,你就算不押我家心怡,也不至于……”
上官震看了林鸢一眼,把難聽的話咽回去。
林玄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心中不屑但也并未表現出氣惱,隻對他微微翻了個白眼然後冷哼道:“鸢兒與甜甜親密無間,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也是要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