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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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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冷冷問郦勻:“犯上謀逆乃第一大罪,這等大案,相爺怎會不知?”

郦勻立刻道:“相爺或知主要,細微難以确切。晚生隻求一個陳禀冤枉的機會,求大人施恩!”

曾堯等的就是這一句,頓時厲喝:“大膽,竟還無法無天诽謗丞相!來人,拖他下去!”

郦勻隻叩首,天上落下榆錢大小的雪片,覆在他身上,都不能化,未久茫茫一層白。

“大人若要晚生性命,晚生立可死,隻求大人一句話的恩典。晚生求求大人!!!”

他磕頭磕得血染石階,抱住亭柱不松,随從拉扯不去,一個仆從使了個巧勁,在他頸後敲了一記,将其敲暈,方才掰開胳膊,拖到了旁邊。

“我恐郦生繼續鬧下去不可收拾,就讓一個心腹趁他暈着把他丢到幾裡外的官道旁,給他包兩件看不出來曆的厚衣服鞋子,加一袋碎銀。近幾天再多注意着,防止他再回來。最要緊别讓父親知道。”

陶周風謹慎地問:“郦生……之後可還活着?”

曾堯沙啞道:“放心,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若郦生當時被我的人除了,今日我就不會僅有這等報應了。”

陶周風皺眉:“他未被卷進冤案?”

曾堯搖頭:“後來姐夫那邊同我說,這人是個受過湖上老人恩惠的秀才,算不得他正式磕頭入門的弟子。但若陽家不出事,可能他就娶湖上老人的幼女了,所以才如此舍命替陽家奔走。畢竟親未成,也不算正經門生,案子就沒牽連進他。”

他再長長一歎。

“這事我以為瞞住了先君,後來不知怎的還是被他老人家得知了。到底聽說了多少,我如此待郦生的詳細他老人家是否知曉,我都不清楚。那時陽家已定罪,救不得了。先君将我叫面前,當着我夫人,幾個孩子,還有一院子下人的面,抽了我幾杖,罵了我一句畜生,說今生最悔之事,是生了我這麼個東西,而後命人收拾行李,當天便回山東了。先君平生慈愛,即便我年少時,他偶爾責罰我,也從不在他人面前罰。從那日之後,先君未再與我有過隻言片語的教誨,無論我如何磕頭認錯,他老人家都閉門不見,直到……”

曾堯擡手按在眼上,淚終于流了下來。

“直到先君離世時……我在榻前……他老人家閉着眼,不肯瞧我……隻問了我一句,「夜可寐否,心能安否?」”

陶周風從袖中抽出汗巾,曾堯擺擺手,擡袖擦了擦眼。

“家人恐我因被先君厭棄之事落下不孝之名,緻仕途不順,都替我将此事牢牢瞞住。可瞞得了外人,豈能自欺欺天?我這一生,丢了一個義字,也失了一個孝字。不義不孝,卻竊踞尊位,怎得安哉?這麼些年,我心裡總有個感覺,這事早晚有一天會發作。果然就在數月之前,我等來了。”

陶周風眼神一閃,坐得直了些。

曾堯一呵:“你這副啃了個大厚皮包子終于吃到餡兒的模樣,真不愧對刑部尚書的位置。”

陶周風尴尬地摸摸胡須:“究竟出了什麼事?”

曾堯從他手裡抽過那條沒收起來的汗巾,擤了擤鼻涕,再抿了口茶,清清喉嚨。

“前月,我的一個學生鄒泰從南邊外任回京……”

陶周風道:“即是奉旨巡檢兩江鹽稅的鄒泰?”

曾堯點頭:“對,對,你要拿紙筆先記下否。稍後我再給你畫個押?”

陶周風正色:“不了,你先說着,老夫記得住。畫不畫押,看情況再說。”

曾堯再颔首:“成。我說到哪了?對,鄒泰回京。他不知我當年的那些事,以為我本是江南人士,定思故鄉,就給我捎了幾樣小物件兒。其中有一把壺。他攜着這幾樣東西到了寒舍,我接了,随手打開,待取出壺時,他咦了一聲。”

鄒泰一臉詫異地說:“怪了,盒中明明應是一把綠泥提梁鐘式壺,怎的變成了朱泥西施?難道店家包錯了?可學生記得,啟程後在船中還打開過……”

陶周風聽到這裡,雙眼微微一眯。

曾堯扯扯嘴角:“鄒泰是北方孩子,平日不好吃茶,不大懂這些茶器。但我一看那把西施壺,那器形、泥料、制藝,即知,多年前種下的因,大約是要有果了。”

陶周風問:“是湖上老人所制的壺?”

曾堯道:“不是,但器形、技藝都極其相似。”

陶周風道:“湖上老人既是名家,想來效仿者甚多。”

曾堯一哂:“凡名家賢士,皆愛著書立說,人人可去書肆買,為何仍有無數人要磕頭拜師,求入門下?所謂言傳身教,得老師當面傳授,畢竟不同。學問如是,書畫如是,手藝功夫如制壺更如是。那把壺的形狀、制壺的手法,非親授弟子或陽家的嫡系傳人不能有也。”

陶周風仍猶豫道:“然世人摹先賢書畫,亦有得其精妙者。或就出了個制壺特别有天分的孩子?”

曾堯道:“我還沒說完。我打開壺蓋,見壺底刻着一幅畫,是一片水上斜伸出一根樹枝,一隻黃鹂栖在枝上。”

陶周風變色:“水面即湖上,黃鹂乃郦生?不過一水一雀,乃尋常繪畫樣式,是否……”

曾堯道:“沒有哪款壺将畫刻在壺内,且,那黃鹂身上還披着一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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