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态一定很差,
然而我沒看到,身後迪諾心疼地看着我,他似乎想插手,但是被reborn的一個眼神給制止,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唇色蒼白,手抖着把槍對準前方的男人,
越來越多的冷汗從我的額角處滴了下來,我眼前的景色恍惚了一下,由挾持着沢田綱吉的男人漸漸變成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
她穿着紅色的連衣裙,和因為胸口中了子彈而一直流得不停的血交織在一起,一時間我竟然分不清哪一個紅更加刺眼,
隻見她躺在地上,看着我慢慢扯出一個笑容,嘴唇張開做了個口型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别、怕,”
從她的瞳孔裡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穿着漂亮衣服的小女孩呆呆地站在不遠處的身影,
哐啷,
一個聲音把我從回憶裡拉回現實,我機械地順着聲音低下頭,
看到地上靜靜地躺着一隻黑色的手槍,
已經空着的右手虛虛地在空氣中抓了一把,什麼都沒有抓到,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啊,是我的槍掉了...
呼啦一聲,是迪諾用鞭子把那個人給制服了,而因此得救的沢田綱吉則是雙手捂着脖子幹咳幾聲,然後立刻擡起頭,眼神擔憂地看着我,
啪嗒,啪嗒,
視線中出現了一雙黑色皮鞋,這雙皮鞋的主人正朝我不急不慌地慢慢朝我走過來,
我擡起頭,看到了離我隻有一步的reborn,他黑色爵士帽上面趴着一隻綠色的變色龍。而他本人則是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隻聽到他稚嫩的聲音,
“阿綱的家族不需要一個在首領有危險時,卻沒辦法保護他的無能下屬,”
我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reborn,我還沒有什麼反應,耳邊卻響起了兩道驟然拔高的聲音,
“reborn,你在說什麼啊?!!”
“reborn,這話有點過分了吧!”
是沢田綱吉和迪諾的聲音,我沒有轉過頭去看他們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得到兩人此刻臉上的擔憂,我隻是死死地盯着reborn,腦海中一片空白,
見他絲毫沒有動搖地繼續說,
“我調查過你,槍技就算在黑手黨學校,也可以說是一騎絕塵,你有百發百中的技能,卻從來沒有對活人開過槍,這也使你能力出衆,卻沒有家族肯讓你加入,”
我站在原地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地聽完他的話,然後像敗犬一樣狼狽地低下頭,半響,一道低低的聲音從我嘴裡發出來,
“嗯...因為小時候親眼看見母親在我眼前被子彈打中胸口失去生命後,自此以後我就對槍留下了陰影,即使被送到黑手黨學校後被迫克服了開槍這個陰影,但是仍然無法對活人按下扳機...”
話音一落,許久都沒有人開口,
我擡起頭,沒有看沢田綱吉,臉色蒼白地對reborn說,
“我明白了,我今天就會訂回意大利的機票...”
而面前的reborn仍是沒有說話,隻是向下拉了拉帽檐,遮住他的上半張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嘴角繃得平直,
而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迪諾此刻快步上前,把我摟在他的懷裡,語氣假裝輕快,
“這有什麼嘛,既然這樣不如幹脆跟我回意大利...”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沢田綱吉打斷,
“才不是這樣!”
在迪諾懷裡的我猛然擡起頭看向沢田綱吉,
隻見他臉上軟弱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他擡起頭,看着我,泛着水光的眼睛裡此刻充滿着某種堅定,
“才不是這樣...沒有辦法保護我什麼的,三日月同學一直都有在保護我啊!無論是在班上被被人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還是在被雲雀學長打傷的時候把我們送到醫務室...”
“而且我們是同伴不是嗎!每天一起吃飯、上學、打鬧...這些怎麼能因此就這樣區區小的一件事情就全部否決掉!”
說着他眼裡出現了一絲祈求,
“拜托了,不要走...留在這裡,留在...我的身邊!”
我怔怔地看着他,
同伴麼...
我下意識看向reborn,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向下拉了拉帽檐,嘴角勾起,
“嘛,那就沒辦法了,誰讓阿綱才是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呢,我隻是個家庭教師而已。”
我從迪諾的懷抱裡退出來,上前一步,屈膝半跪在地上,拉過沢田綱吉的一隻手,低頭親吻上去,然後擡頭看着他,眼睛裡充滿了認真,
“boss,我發誓,我會為您和彭格列獻上我的性命和我所有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