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座神社出來,衆人便往這座林子的深處走去,越往裡挪動的時候,周遭鳥鳴蟲聲越發稀少,此時天空太陽移位,在樹葉的遮擋之下,山路都顯得幽深冷清起來。
這群人之中,除了流年,也就梁緻對除咒靈以外的事物而有了解,在那感覺器官下意識地做出反應之後,她偏頭看向了落他們一步的流年。
流年垂眸,放空着自己的眼眸,她嘴裡叼着一根剛剛五條悟給的棒棒糖,雙手插兜,看上去還是挺休閑的。
見流年沒有異樣,梁緻也便不再說什麼,繼續和虎杖悠仁他們聊着有關咒靈的事情。
這次任務和剛剛老奶奶說的有關聯,這裡已經失蹤了好幾名登山客,其實原本這裡人煙就稀少,不過貴在風景好,平時也會有三兩個外地人來這裡遊玩。
這其實原本可以隻歸于警察查辦,但是在搜索了很久才發現的殘肢上,有咒術師發現了上面有術式殘留的痕迹。
雖然早些年很多當地村民移居,但也是有幾個人留下來的,就比如幾人前面那棟看上去已經十幾年的房子。
原本在門口用水管沖洗着那一地的菜園的男人見到這麼一群人,灰瘦的臉上幾乎沒什麼任何的起伏。
房子裡面的東西倒是很整齊,收拾得井井有條,戴着眼鏡的男人有些不太熟練地給他們倒茶,說自己也不長居在這裡,這段時間在處理他外婆的喪事才住進了自己外婆的房子。
牆上挂着很多的老照片,從黑白到彩色,從模糊到清晰,這麼一看下來,起碼要花一個多小時。
眼鏡男人說自己是個作家,雖然沒什麼名氣,但勉強能糊口,外婆是他最後的親人,所以這次喪事他辦得很細心,花的時間也長了下來。
釘崎野薔薇在看那些照片的時候,發現了一張黑白照,上面是眼睛男人已經有些歲月痕迹的外婆和那神社的合照。
“那神社最後一次翻新時,我外婆留下的,說起那神社,我最近正在收集有關‘翁良’的信息,不過它似乎真的沒被什麼書籍記載過,我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也就我外婆口訴的。”
“我外婆說,除了翁良斬蛇妖的那個版本,其實還有一個,就是那個蛇妖是翁良和他同伴一起斬殺的,後續的那個版本,翁良是一名男性,而他的同伴來自哪裡,有幾個,都是謎團。”
眼鏡男說着,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額頭,笑道:“寫小說落下的毛病,這些年一直頭痛。”
幾個小孩在打量那些照片,坐在桌子面前的也就流年和五條悟兩人,眼鏡男在站着,時不時伸手去給他們指出這張圖片是幹嘛的那張圖片是怎麼拍下來的。
桌子上放着冒着熱氣的茶杯,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五條悟伸手去拿茶杯,本意隻是握着去摩擦一下上面的花紋打發一下時間。
隻是他臂彎上卻搭上一隻手,黑色的外套與那蔥白的手指顔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視覺沖擊力強烈,後者把他虛虛握着茶杯的手給扯了回來。
然後流年卻沒看向他,而是盯着屋裡牆邊桌子上,那尊看上去隻是用普通石頭砌出來的佛像。
五條悟看向她的視線實在是讓人不可忽視,流年認命似地看向他,對上那黑色眼罩之後,她才有些後知後覺。
她能看出這眼鏡男有問題,就更别提五條悟那雙藍瞳了。
隻是答案,還不能揭開,畢竟這一次的對象,主要是東京高專的學生和種花家隊伍的小隊員們。
時間久了一點之後,眼鏡男看向牆上的時鐘,道:“現在時間好像有點晚了……雖然才兩點多,但是這裡幾乎沒什麼交通工具,要步行到山外的話,幾乎天黑都還沒走出去,如果不嫌棄的話,今晚就住下來吧。”
其實更多的,虎杖悠仁他們想直接去找到殘肢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正欲拒絕,原本一天都很難說一句話的流翎就率先開口應下。
“那就留下呗,不過我剛剛看見那邊有個懸崖什麼的,我待會想去那邊看看,和五條老師一起,你們就好好待在這裡哈。”
流年說着,便往五條悟那邊靠去,後者也順勢擡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虎杖悠仁他們相互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流年和五條悟一起離開之後,幾個學生就湊過去整理目前的情況,松田(眼鏡男)在廚房備飯,院子角落裡頭,幾個人竊竊私語。
虎杖悠仁道:“剛剛的照片我全看了,沒什麼可疑的。”
釘崎野薔薇:“松田和我們說話的時候,表情時而陰沉時而平靜,時而在忍耐着什麼。”
伏黑惠:“牆邊桌子的佛像。”
梁緻:“房間擺設,還有房子的形狀,風水不好,松田情緒不對,也許隻是被影響了。”
流翎原本在渙散自己的思緒,但擡眸就見四個人看着自己,頓了片刻之後,抿唇淡聲開口:“血腥氣,茶杯裡面有血腥氣。”
其餘四人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還在思索的時候,虎杖悠仁繼續開口:
“我剛剛注意到,照片牆上,有個位置不太對,那張照片的位置,明顯有别的一個比照片還大的一個印子,好像原本放的照片不是現在的那張。”
聞言,梁緻點點頭,道:“流年讓我們留下來,是在提醒我們,這個松田,不對勁。”
“那就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