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操場上,主動放棄假期的流翎梁緻與東京一年級的三小隻一起探讨,閑來無事的流年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三個小孩。
流翎是這幾個人當中能力最好的那個人,雖然不善言辭,但也能通過肢體來表述自己的想法,況且他擁有獨家翻譯官——梁緻。
中途休息的時候,幾人聚在一起聊着自己國家與對面國家有關咒術師所不一樣的事情,而流年坐在不遠處的樹蔭底下的椅子上,以一張葉子蓋住自己的眼睛,與周公下棋去了。
梁緻道:“我們之前并未細分太多,無論是咒靈還是一些鬼怪妖精什麼的想,都是由天師進行清剿的,是去年開始,才開始細分,給了一些隻擅長一類的人一些工作機會。”
聞言,虎杖悠仁眨了眨眨自己有些亮晶晶的眼睛,道:“呐,真的有鬼魂嘛?人死後的世界會是如何?”
“我也不太了解,我隻有前期和天師有過交集,流年她就是從天師出來的,雖然後面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轉去咒術師了,你想了解嗎?我幫你把她喊過來。”
“可——可是,流年前輩好像在休息,還是算了……”
虎杖悠仁話都還沒說完,梁緻就撿起地上的石頭,手腕一抖,那拇指大的石頭就直直地砸向流年。
石子沒砸到流年身上,因為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五條悟伸手給接住了。
原本無所畏懼的梁緻在看到五條悟出現之後,臉上瞬間湧了懼怕的神色,快速往流翎身後退去。
五條悟低頭瞥了一眼手掌心那顆邊角尖銳的石子,然後轉身看向現在已經把葉子從自己眼睛拿下來的流年。
星灰色的瞳孔眯起,流年擡手伸腰,從椅子那裡站起來,笑嘻嘻地說道:“這石子可不會丢我身上。”
“我知道,”五條悟把手中的石子丢地上,道:“我隻是想看看我瞬移的速度有沒有減緩。”
流年微微歪頭上下打量他一番,但礙于兩人還沒有過于熟悉,最後抿唇還是沒問出來。
眼前的人心情好像不太好。
她往那群小朋友走了過去,從善如流地把手搭在了流翎的肩膀上,笑道:“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虎杖同學,對人死後的世界有些感興趣。”
流翎隻是低頭擦刀,臉上依舊沒什麼情緒,隻是在梁緻說話的時候,他察覺到身後有道極其灼熱的視線。
“死後的世界?”
流年放下了流翎肩膀上的手,掐着下巴開始思索這個問題,後者也感覺到背後的那道視線離去了。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也挺好奇的。”
流年攤手,一臉真誠。
聞言,虎杖悠仁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鬼魂是怎麼回事?”
“喔,這個啊,除去咒靈,為什麼會有鬼魂精怪的存在,這個和‘氣’有關,諸天地浩氣蕩蕩,就那鬼魂來說,這和怨氣有關,而這怨氣,天地之間有,人也有,鬼魂的等級就和這怨氣的深重有關,但這之間的形成原理,和咒靈滋生于人類消極情緒一樣,這個還在研究。”
“對于那些什麼神仙之類的,和靈氣有關,比如,神像可以吓退甚至鎮壓鬼魂精怪,是因為它本身所蘊含的靈氣很濃重,足以去抵擋鬼魂的怨氣,所以神仙啊什麼閻羅王之類的,目前——還是處于信與不信的階段,其真實性依舊保持懷疑态度。”
東京高專的幾人點點頭,釘崎野薔薇有些興奮地問道:“那對于鬼魂,是不是也和普通人看不到咒靈一樣,隻能由那些什麼人看見?”
“其實鬼魂挺容易看見的,比普通人看咒靈容易一些,有些人天生就能看到,比如流翎,他天生就擁有陰陽眼。”
“陰陽眼和老師的……”
衆人往流年身後的五條悟看去。
“不一樣的東西,五條老師的六眼可是非常厲害的存在,畢竟這可是百年一遇的,但對于陰陽眼,擁有的人很多,我身邊就有很多人擁有陰陽眼,但擁有六眼的,隻有五條老師,他是唯一的。”
伏黑惠看到了她身後的五條悟得意地揚唇笑了一下,他道:“這麼一看,其實對于陰陽師和咒術師來說,兩者之間的相同點還挺多的,隻是所拔除的對象不一樣而已。”
(陰陽師是這個國家的天師)
流年說道:“能這麼說吧,之前我們是不細分的,能直接進編制的,必須要兼顧兩者,導緻民間的高手有段時間比我們隊伍的還多,所以後面我們就分開了,這也為了一些隻對某一個職業感冒的人提供了機會。”
“不過說回來,流年前輩,你實力和五條老師相比,會如何?”
流年眨眨眼回頭看向五條悟,後者也剛好垂頭盯着她。
“哈哈,這不好說,五條老師可是當代最強的咒術師,哈哈哈若論天師,也就是你們陰陽師的話,我就很有信心地說,是我最厲害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可不一定,你活了這麼久。”
梁緻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是中文,這一次交流會,種花家的隊員都會日語,所以并未和另外的一支隊伍一樣要帶着同聲傳譯器,她以為現場就她還有流翎流年能聽懂中文,沒注意到她說話之後,五條悟偏頭看了她一眼。
虎杖悠仁哇了一聲,滿眼亮晶晶地問道:“那——那流年前輩可以展示一下你的術式嗎?!”
流年點點頭,笑道:“可以啊,我所擁有的一個術式,還挺好玩的。”
“啊嘞?好——玩?”
虎杖悠仁還發着愣,但流年卻已經笑着朝他看了過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原本明亮清晰的眼前場景瞬間模糊了下去,就像是一塊透明普通玻璃變成了磨砂玻璃一般,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扭曲模糊,就像是跌進了一個異空間一般。
他偏頭往四周張望,卻找不到任何一個除了他之外的人。
一種茫然的恐懼慢慢地像一條毒蛇一樣,在吞噬着他的心髒。
在他準備往前走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醫療儀器滴滴的聲音,轉身,他便看到了不遠處,有張對他來說,很熟悉的病床。
床上還躺着一個他很熟悉的人。
“爺爺?”
可是還未等他邁步走過去,他的爺爺瞬間也模糊了,最後融入那黑暗之中。
“嘀嗒——”
又一道人影在黑暗中慢慢地重聚,他看着越來越清晰的面容,瞬間腦子嗡了一聲,斷線了。
是順平。
可虎杖悠仁嗓子像是被人捏着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止是順平,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在他眼前所慢慢浮現,那些在他午夜夢回才能看見的人一一在他眼前閃現。
甚至于,他居然還看到了已經自己選擇死亡的兩面宿傩!
瞬間,他從自己那光怪陸離的異空間中抽離出來,一臉驚恐地從地上騰一聲站了起來。
從異空間抽離回到現實世界,他有些後知後覺地看向了已經落到天地之間連接處的夕陽。
此刻,夕陽慢隐,整個世界像是被暖黃的亮光擁着,山林有倦鳥歸巢,有鳴聲與翅膀撲打的聲音傳過,一切都歸于甯靜。
“你醒了?”
坐在一邊草地上的流年仰嘴打了個哈欠,眨着蓄着生理鹽水的右眼看了一眼那夕陽,道:“你已經睡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了喔,感覺怎麼樣?
虎杖悠仁回頭看向地上的流年,頓了好一會,才問道:“這是前輩的術式?”
“昂,有關空間的術式,我給它起了個極其響亮的名字,幻境,嘿嘿,我平常用來束縛住那些上蹦亂跳的咒靈等對手,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