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自己處理好傷口,從浴室出來之後,看見五條悟依舊蹲坐在流年的房間門口,後者現在的聽力比他好,也許會聽到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他垂眸打量着因為拔除那個咒靈導緻自己渾身血污的白貓,伸手曲指敲了一下它的腦袋,道:“去洗澡,要是她明天開門看到你這副模樣,怕是要直接把你丢進洗衣機裡面。”
洗去一切污濁的五條悟在客廳的茶幾上,聽白澈繼續給他講授中文。
“你理解挺好的嘛?不愧是你們咒術界的天才哈。”
五條悟伸出爪子,繼續指了指流年房間的方向,然後指向紙上“為什麼”這三個大字。
“你想問她為什麼會這樣子?這恐怕不能告訴你,這算是我們這邊的機密了,唯一的,我能告訴你,她的情況和螣八道有關。”
白澈翻到新的一頁,搖頭道:“她的情況真的很少人知道,沒有她的允許,我是不會把她的情況完整告訴你哒。”
見五條悟有些心不在焉,白澈眯了眼,想到什麼,雙手抱胸,盯着他說道:
“我說,你不會對她起了那種心思吧?”
五條悟看向他,一雙藍瞳裡滿是無辜。
“奉勸你一句,起了的話就趕緊把那小火苗給掐斷了,對你真的很好,我了解過你,有人評價你是那種除了性格都很完美的人,但從很多方面上講,流年這種人真的不适合情愛。”
白澈伸手拍了拍白貓的腦袋,歎着氣,道:“今天就到這裡吧,快三點了,去睡覺吧,明天流年就可以恢複好了。”
白澈關了燈,此時夜已經很深,周圍都很安靜,旁邊是田野,蛙鳴聲好像也被隔絕開來,一時間,五條悟好像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客廳來回走動了好幾圈,五條悟還是從二樓大開的門走到了外面。
流年窗戶對着一棵荔枝樹,他很容易就跳上了樹,爬到離流年窗戶最近的那根樹枝上,果然那窗戶開着一大半,流年喜歡給房間通風,所以窗戶經常是開着一半。
他很容易就從窗戶的圍欄那裡擠進了房間。
房間裡頭靜悄悄的,桌子上大多數東西都摔在了地上,流年面對着牆壁,側躺着,像是已經睡了過去。
五條悟輕聲跳上床,很快就繞到了流年的面前,借着從外面傾瀉進來的月光,他還能看到流年臉上那點點碎碎的鱗片。
流年緊緊皺着眉頭,五指也抓着床單,今天剛換的床單已經被她身上那亂七八糟的血污弄髒了,再湊近一些,他還能看到流年額頭上的冷汗。
他把自己的下巴搭在了流年的手背上,思索良久後,還是輕柔地蹭了一下。
面前的人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左眼還是豎瞳,沒有變。
“喵~”
流年看着眼睛像是兩顆藍寶石的白貓,身體裡面那些力量依舊還翻湧,但眼前這隻貓好像根本不怕她。
“還是要鑽我被窩……”
她用最後的力氣把白貓攬在懷裡,閉上眼睛吸了好幾口自己的貓。
懷裡像是毛絨玩具的白貓一定程度上給了她一些慰藉,她松開了被她抓得不成樣子的床單,緊緊抱着這溫熱的團子,實在是很難受的時候,流年開始無意識地來回輕輕撸着柔軟的毛發。
很快,她就陷入了夢裡邊。
白澈受了傷,一覺睡到了十點多,他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被坐在客廳沙發邊的流年吓了一跳。
“幹嘛?我臉上還長着什麼東西嗎?”
液晶電視裡面放着恐怖片,流年靠着沙發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幾上放着亂七八糟的吃食,冒着熱氣的雞湯魚湯,還有一大堆的蛋糕甜點。
而他走近了,才看見了那隻白貓坐在流年的懷裡,正擡頭張嘴咬着一塊藍莓慕斯,吃的嘴邊毛發都藍了。
“因為之前你發病的時候,最早也隻有第二天傍晚才好的,而且好的時候也是一副虛弱的模樣。”
白澈拿過一瓶冰冰涼涼的氣泡水,打開剛想喝,身後就伸過一隻手,把那氣泡水給拿走了。
“剛起床喝什麼冰的,喝點雞湯或者魚湯,這不是有熱的嗎?”
劉森捧着一碗山藥牛肉湯走過來,艱難地在那堆吃的裡頭挪出了一個空位。
“……你這是把她當皇上啊?”
“屁嘞,這麼多,你不是也受傷了嗎?”
流年氣色很好地朝他揚眉,而後邊撸貓,邊把雞湯裡面的雞頭一口咬在了嘴裡,瞬間,她發出了極其滿意的暴鳴聲。
白澈嫌棄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看着她和白貓極其膩歪的場景,太陽穴狠狠一跳。
“趕緊吃些吧你,等劉老頭恢複到以往的日子,我們隻能吃青菜了。”
“怎麼了?你終于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