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分給那些老人之後,流年就一手撐傘一手拎着還剩下自己東西的蛇皮袋往自己家裡走去,剛走了一段路,口袋裡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那鈴聲設的是财神爺,備注也是财神,一般他的電話,不接不行。
“喂?我尋思着今天也不是發工資的日子啊?”
流年用撐傘的手拎起了蛇皮袋,空出來的那隻手拿手機聽電話。
“不是發工資,是想和你說說最近咒術界的大事。”
“哦。”
流年有些遺憾地感歎一聲,現在她還在往前走,已經能看到雨幕中自己那若隐若現的小家。
“五條悟,你知道嗎?”
“知道啊,五條家那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六眼,實力強得一批,我敢說你們加起來,都不夠他一個人打。”
“……前兩天,那邊爆發了大戰,大戰過後他失蹤了。”
“噢~失蹤了啊,原來前兩天我感應到的那爆發得極其厲害的咒力,是他啊。”
“現在那邊很亂,他的學生虎杖悠仁,也因為這件事,被通緝了。”
流年進了自己家門,沒在桌子上看見那隻白貓,疑惑地環視一圈,依舊沒見那綁得像木乃伊的團子,敷衍地應了手機裡頭的人,然後就把電話給挂了。
這小畢登又去哪裡了?
流年在一樓找了一圈,沒找到,隻能上了二樓。
“小喵?喵喵?小貓咪啊?”
她打開櫃子,撲在地上看那木沙發底部,連洗衣機後面那三角形死角都看了,依舊找不到那團子。
“好累好累,今天的運動量超标了。”
她直接就近原則坐在了床上,然後就聽到自己坐下去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悶哼。
“???”
流年連忙起來,掀開了被子,隻見抱成一團的白貓躺在她被窩裡頭,感覺到她掀開了被子,露在外頭的尾巴掃了掃,擡起那雙藍瞳瞥了她一眼。
那剛被包紮好的傷口因為某人剛剛不小心坐了下去,又隐隐約約冒起了血。
“……”
在選擇被劉老頭子打罵和省事之間,流年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後者。
“祖宗啊,你真是我的祖宗。”
流年跪在鋪着地毯上,把手搭在了白貓冒出了血絲的傷口之上,灰色瞳孔的左眼閃過一抹詭谲的紅光,緊接着,搭在白貓傷口上的手掌心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白光。
隻消片刻,白貓身上的傷口就好得七七八八的了。
“就你,害我養傷時間又得延長了,等我找到你主人,不狠狠宰一筆,真的對不住我用的這法術。”
(要是被她隊員聽到,會立即跳出來,說這是術式。)
白貓也許是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立即跳了起來,在她床上來回跳了好幾下,然後一雙藍瞳緊緊盯着流年。
“别這麼看我,我知道我很厲害。”
流年站了起來,見那白貓的毛聳拉着,像棉花糖一樣忍不住伸手來回撸了撸,嘀咕道:“不錯不錯,這毛色這光澤,你主人把你照顧得很好,為毛子離家出走啊?”
白貓坐在床上,背後的尾巴在搖着。
“好了,我帶你去吃飯,餓了吧?”
很巧的是,流年今天買了一條魚改善夥食,但沒成想這三分之二鍋的魚湯進了那白貓的肚子裡頭。
起先,流年想着這貓身上的傷大多數是她造成的,剩下不多的良心讓她用幹淨的碗給白貓盛了一碗隻有魚骨頭的湯。
然後這貓理都不理那碗魚湯,徑直跑到流年盛了剩下的魚湯的小鍋旁邊,直接逮着魚肉就咬。
流年當場就愣住了,舉起來的筷子就停滞在了空中,歪着嘴巴看着白貓還直接把頭低下去噸噸噸喝着自己的魚湯,身後的尾巴在快樂地搖着。
“不是!大哥?你的在那邊?!”
流年拿筷子敲了敲鍋邊,那貓擡起了頭,然後當着她的面把那塊巨大的魚肉給嗦進了嘴裡,嘴邊的貓須還挂着透白的湯水。
見流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那貓像是有靈性一般,伸出毛茸茸的小手艱難地把小鍋往流年那邊推了推。
不知是不是錯覺,流年感覺這貓還對着她笑了。
奸詐!陰險!狡猾!
她就該把剛剛所剩不多的良心給踩碎了丢窗外。
目前,貓吃過的東西,流年還是不能接受,隻能伸手拿過隻有魚骨頭的魚湯,就着那碗番茄炒雞蛋,簡單把晚飯解決了。
那白貓吃得可開心了,最後連湯渣都沒剩,吃完就像一隻盯人機器,趴在桌子上看流年吃飯。
外面的雨還在下,而且有隐隐下大的趨勢,原本昏暗的傍晚顯得更加冷清寂靜,溫度也低了不少。
流年把院門還有家裡的大門關好,就抱着白貓上了二樓。
她找了個紙盒子,比了比白貓的大小後,就找了幾件自己不要的衣服,給這貓搭了一個臨時“貓床”。
那貓對她挂在牆上當裝飾的世界地圖很有興趣,蹲在牆面,一動不動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