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藕盒和炒菜都是林清源和劉元一起做的,不止清炒蔬菜,有的還切了一些羊肉進去,魚脍的話,劉元兌現承諾,親自動手片魚肉,又擺成好看的樣子裝盤,還調了芥末粉做蘸料。
至于鹿肉燒烤,這個則是林清源親自料理的,撒了花椒粉和鹽,聞着也挺香的,就是沒有辣椒讓他覺得有些美中不足。
聽他又提到了辣椒,劉元和小劉盈就開始追問這到底是什麼,林清源告訴他們也是一種菜,還能做調料,吃到嘴裡火辣辣,特别過瘾的。
“火辣辣?過瘾?”聽着他的描述,劉元似乎想起了什麼,“是不是吃起來,舌尖會有點像是被火燒的那種灼痛,但還是忍不住要繼續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嚴格來說,辣确實不是味覺,而是一種痛覺,讓人欲罷不能的痛覺,”林清源連連點頭。
“先生,我雖然不知道辣椒是什麼,但我想,有一種調料應該和這個類似,”劉元笑了笑,如此道。
“哦?是什麼?”聽到這話,林清源趕緊追問。
“辛夷”,劉元肯定道。
“辛夷?辛夷花?”林清源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這是玉蘭的别稱啊,是玉蘭花嗎?”
“确實是一種花的花蕾磨成的粉,至于是不是你說的玉蘭,那我就不知道了。”劉元誠實的搖了搖頭。
“玉蘭花有手掌大小,多紫紅和粉白,2月或者3月開花,有一種清新的香味,是不是你說的辛夷啊。”林清源描述着玉蘭花的樣子,詢問是否與她記憶中一緻。
“沒錯,看來我們說的是同一種,”劉元聽到這兒,點了點頭。
“不過辛夷這種調料要和其他的調料一起使用才好,因為它能誘發其他調料的味道。”
“還有就是它本身的滋味有些刺激,就好像……呃,對,就是你說的那種火辣辣的灼痛感,還帶一點麻舌感,”她又補充了一句。
‘那這辛夷還真是一物多用啊,既可以做誘香劑,還可以充當辣椒使用。’
‘還是老祖宗們有辦法,我們本土沒有辣椒那種美洲作物怎麼了?我大華夏一樣有辦法嘗到辛辣的滋味,’林清源聽到這兒,心裡實在是自豪的很。
‘用辛夷花蕾磨成的粉做調料,我大華夏還真是飲食大國,什麼都要嘗一下呢。’自豪之餘,他又覺得很是有趣,想着想着就笑了起來。
“先生?先生?你在笑什麼?”他一直笑而不語,劉元忍不住喚了他幾聲。
“沒什麼,我是說辛夷好啊,有了它,我們的烤肉,哦不,炙肉就更好吃了。”林清源回神後,立刻就道。
“還能更好吃嗎?”不等劉元回答,小劉盈就搶着問了。
“是啊,那叫什麼來着,過瘾,就是過瘾,對了,元兒,有沒有酒啊,今天太高興了,我想喝兩杯,”林清源摸了摸小劉盈的頭,哄了他一句後,又看向劉元問道。
“有,恰逢年節,父皇特地命人賞賜了椒柏酒,聽說是以前秦始皇才能喝的貢酒呢,一會兒我讓人送過來,陪先生喝兩爵,”劉元點了點頭。
“爵?奧,對,這會兒用的是酒爵,”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元兒,你小小年紀,能喝酒嗎?”他有點擔心這個。
“先生,我不小了,等過了年,再過了生日,我就十五歲了,是及笄之年,”話到此處,她有些羞澀。
因為在漢朝,女子及笄就意味着可以議親了,至于和誰議親,劉元偷偷看向眼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君,臉頰忍不住有些泛紅,可見她是心悅對方了。
“及笄之年啊,那我可得恭喜你,這樣,屆時我一定好好準備一份禮物,你放心。”
可惜林清源一點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還單純的把人家當成自己的學生,殊不知,眼前這小姑娘,早已對他芳心暗許了,他還在那兒巴巴的說着自己送人家賀禮呢。
“先生無論送什麼,元兒都會喜歡的,哪怕不是特地準備的也無妨,”可劉元聽到這兒,還以為他也對自己有意,更是羞怯不已,但還是大着膽子回應了一句。
“那怎麼行?我知道及笄之年對你們古代……呃,我是說,對你們姑娘家來說是很重要的。”
“到時候我必須送一份特别的禮物,你就等着瞧吧,絕不會讓你失望的。”林清源不知内情,還信誓旦旦的許諾呢。
“那元兒就等着了,”他如此盛情,劉元又對他懷着戀慕之心,自是不好再拒絕,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心裡也歡喜的很。
“先生,姐姐,你們别說了,我想吃好吃的,”小劉盈不明白他們說的及笄之年是什麼,但房間裡越來越香的食物氣味卻是勾的他按捺不住,跑到兩人跟前一左一右拉住他們撒嬌道。
“好,吃好吃的,”林清源和劉元對視一眼後,同時選擇哄他。
“先生,這麼多新奇的菜,我們可否多做一份給我母後送去嘗嘗?”劉元還提議道。
“行啊,那就多做幾份,不止給你母後,也送去讓審大人嘗嘗吧,尤其是餃子,這可是老少皆宜的美食,吃過就忘不了的,”林清源竭力推薦。
“好”,劉元笑着點點頭。
美食一道道的做好,一部分被他們命人送到了房間裡,三人邊吃邊聊天,氣氛熱烈且歡樂,而同樣的幾份又被放到食盒裡,送去了皇後居住的椒房殿。
恰好呂雉正在招待審食其,這菜也算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聽着傳話的侍者說是自己兒女的心意,又說是太子公主的先生新創制的菜肴,也特地送來給她嘗嘗時,呂雉自是高興的很,當即收下不提。
本來審食其那份要送出宮去的,可他也在,正好侍者們也就同樣轉達了林清源他們對他的尊敬和謝意,審食其自是又驚又喜,亦是忙讓人把菜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