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采霧徹底挪開被子,翻身正要起來,殷濯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褚采霧的頸間,褚采霧拄着床頭,發絲輕輕盈盈的垂着。
褚采霧頓時想起,她魂魄離體的時候,是殷濯每天為她擦拭頭發。
褚采霧那時,發絲被他一縷一縷,擦拭撫摸,酥麻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
殷濯身子微微向前傾斜,二人中間的空隙都快合上,發絲糾纏在一起,期待道:“你……要說什麼?”
隗宴看着殷濯那色令智昏的樣子,道:“凡人們,有完沒完了?”
褚采霧當機立斷,摟住殷濯的脖子,嘴唇貼在殷濯的側臉上。
隗宴捂着小九,直沖沖往門外走,邊走邊道:“你,你不許喜歡凡人,不能跟凡人做這種事,你知道嗎?”
小九支支吾吾不吭聲。
褚采霧見隗宴走了,手便從殷濯的脖子上松開,褚采霧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而世界仿佛是靜止的,她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聽不到。
殷濯的臉頰徹底紅透了,他摩挲着自己的臉頰,像是在細細回味,褚采霧剛剛所留下的吻痕。
褚采霧慢慢回神道:“我想說……”還未說完,便被殷濯打斷。
殷濯指尖覆上了褚采霧的唇,殷濯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殷濯的耳朵如同火燒一般燙紅。
褚采霧怔愣住了,殷濯的臉和耳朵全是紅的,殷濯這一副意亂情迷的模樣,殷濯肯定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褚采霧貼近殷濯耳邊,道:“隗宴是荒神殿仙子,她認識我……”
殷濯仿佛在回味吻痕和清醒間打轉。
殷濯輕咳,提起音量道:“娘子餓不餓?”殷濯做戲的話說完,立馬小聲道:“你當時是被她追趕到魔界關口的?”
褚采霧點頭:“對。”
殷濯終于說到點子上了。
褚采霧小聲詢問道:“荒神殿那位,要是認出我,我們……怎麼辦?”
未等殷濯回答,隗宴一踏步,沖進房門。
殷濯微向前傾,青絲如瀑,停滞在壓倒式的姿勢,遮擋住褚采霧的面容。
殷濯不悅道:“你闖進來,想看什麼?”
隗宴的氣焰噎了下去,收回剛邁進的腿,猛地出去,關上房門,隗宴在房門外道:“卿卿我我的,能不能快點,我有事。”
褚采霧微微仰視着殷濯,殷濯暧昧地輕壓在她身上,好似一對神仙眷侶,耳鬓厮磨。
殷濯慢慢坐回正常的姿勢,褚采霧眼神躲閃,問道:“我們……難道一直這樣?”
殷濯運作周身靈力,左側紫光烈焰燃燒,右側白光飄渺冷寒,兩股靈力對接擠壓,電光火石間,殷濯割破手腕,長長的血痕湧動,滴入靈力中,這團靈力便融合成一團墨綠色。
殷濯将墨綠色光團,牽引到褚采霧面前,殷濯莞爾道:“你去吸納這團靈力,就可以随心變化成任何樣子。”
殷濯手腕上的長條血痕,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褚采霧看着猩紅的血痕,想為殷濯止血療傷,奈何沒有藥,她便試着往上渡靈力。
褚采霧被他躲避開靈力,殷濯反而取出儲物界的茶杯,慢慢将茶杯滴滿了血。
褚采霧盯着這墨綠色光團,咽了咽口水,又看着殷濯手中仙力湧動的血,她都好想吃,光團和血全帶着殷濯的仙力。
那可是她夢寐以求,唯一能夠飽腹的仙力。
無論是光團,還是仙血,褚采霧都想吃,但褚采霧既要又要,她總覺得有些貪婪,于是隐忍道:“這光團能吃飽嗎?”
殷濯将仙血遞給褚采霧,褚采霧仿佛被他看穿了心思。
殷濯血液中仙魔兩力并存,他不知道褚采霧是憑仙力為食,還是以魔力飽腹,但他知道褚采霧喜歡其中一種,而且要吃的很多,褚采霧才能吃飽,殷濯了然道:“光團當然不夠多,靈血不夠吃,我随時割。”
褚采霧接過裝滿仙血的茶杯,先是喝了一小口,便覺得周身輕盈暖和,旋即如食髓知味一般,一飲而盡。
上一次,褚采霧喝到仙血時,是大口吞飲的,什麼味道也沒有嘗到,因為那時候她快餓死了,實在不能品嘗仙力的美味。
這次仙血管夠,光團裡還有仙力,褚采霧終于可以興緻勃勃地品嘗。
褚采霧吸納墨綠色光團,幻化作一個妩媚妖豔的模樣,這正是她魂魄離體的時候,在人間看到的花魁模樣,當時她還在感歎,人間花魁的絕色,與那傲人的身姿。
如今褚采霧更多了幾分牡丹國色,連胸前都微鼓,奈何化形太快,撐破胸前衣襟。
殷濯坐在床邊,怔愣愣地看着褚采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