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答應盯着張百年打量,總覺得眼前這人突然變了性子,就好像那橙子突然長出了一對兔耳朵,真是奇怪。她心裡戒備起來,忍着氣笑道:“咱們姐妹從小就認識,自然和旁人不同,說起話來也直接,但都是為了對方好。”
張百年也撐起笑臉,畢竟不能真和喜答應吵架,便勉強自己說下去,“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為了你好,你能聽進去就好。”
兩人不再言語,一路回到鐘粹宮後院,各自安歇。
走了一路,活動開了,張百年覺得腦袋肩膀也輕快不少,趕緊撿起繡棚繼續繡給貴妃娘娘的生辰賀禮。
送賀禮這事讓喜答應搶了個先,她也不能太落後,隻能靠用心取勝了。
張百年在卧房窗戶底下繡活,這裡光線最好,雙喜和雙樂在堂屋裡做針線活,整個東配殿都靜悄悄的。
這一室的靜谧被人打破了,喜答應笑呵呵地過來,說來找常在妹妹說話。
張百年隻好把繡棚收起來,到堂屋裡接待不速之客。
喜答應特别能閑聊,她知道的小道消息也多,拉着張百年就是說,張百年都插不進話。
“海貴人跟着純妃娘娘住可受了不少的委屈,聽說純妃娘娘和海貴人在潛邸時關系就不好,按理說,海貴人的出身可比純妃娘娘的好,海貴人同咱們一樣,都是内務府包衣出身,純妃娘家可隻是個民籍,不過說這些也沒用,白貴人娘家不也是江南的民籍,人家照樣得寵,現下還跟着禦駕一起去了暢春園……”
張百年心裡想着繡屏,耳朵聽着這些小道消息,偶爾附和一聲,喜答應竟然也能叭叭地說上一個時辰,愣是拖到了用點心的時候。
喜答應不說走,張百年也不好直接趕,隻能請她一起用點心。
點心是用五彩龍紋盤裝着的,這是常在能用的瓷器紋飾。
喜答應盯着點心看,實際上是在看這五彩龍紋,心裡翻滾着嫉妒和不甘。答應隻能用沒有紋飾的瓷器,雖說鋪宮時從内務府得到的瓷器數量和常在是一樣的,都是二十八件,可這不同的紋飾代表的是不同的身份地位。
張百年也感覺到了喜答應的眼神,那股子一閃而過的冷意。
喜答應夾了芸豆糕,沒滋沒味地吃着,心裡不知在轉着什麼主意。
張百年真不願意和喜答應這種人打交道,可又住在對門,躲都沒處躲。正好用過了點心,也該到歇午覺的時候了,張百年用這個借口終于送走了喜答應。
喜答應知道張百年嫌棄她,不愛和她說話,可她樂意,張百年不是還要奉陪。她得意地回到西配殿,把她今兒中午沒吃省出來的點心放進櫃子裡,剔牙漱口,半躺在床上打梅花絡子玩。
張百年進了卧房,也不往窗戶跟前坐了,她躺在床上養精神,和喜答應那種人坐一上午,真是很費精神。
迷迷糊糊地睡了兩盞茶的時間,張百年掙紮着起來,喝口溫茶醒神,在床上做起繡活,她還交代雙樂,要是對門的再來,就說她頭有點疼還在歇着。
喜答應倒是沒來,她拿着中午省出來的點心去找前院留下來的宮女說笑。
張百年老實地在屋裡做繡活,她想着快點繡好這個,然後再給貴妃做些别的,省得真被後院裡其他人給比下去,那樣她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天黑後,張百年躺在床上,無聊地點開系統光屏,左一遍看右一遍看,真恨不得看出點花來,可惜都是幻想。
積分還是那幾個,商店裡的東西也是那幾個,看的着摸不見。
張百年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氣,打算先睡覺。
還是天亮時起床,隻不過不用趕時間了,高貴妃不在,皇後也不在,給她們請安的時間都空出來了,張百年沒什麼事可做,隻能拿着針做繡活。
早膳提了回來,隻有兩樣炖菜兩樣拌菜,外加四種醬菜。
滋味還可以,張百年撿着炖菜吃,拌菜和醬菜隻是動了兩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