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臉的震驚,剛剛他都沒有把懷中的紅玉露出來,沒想到那個侍衛就知道了。
正當他以為那個侍衛是打算把他的紅玉搶走,那個侍衛又開口說話了。
“你可别做春秋大夢了,太子手上那塊紅玉是假的,難道你手上那塊就是真的嗎?”
“如果它是真的,殿下怎麼會賞給你?”
聽到侍衛這話,下人恍然大悟,明白這塊紅玉也賣不了幾個錢,便随手丢到了院牆外。
“哎呦”一聲,好像是砸到人了。
下人聽到牆後傳來了聲音,立刻便走開了這裡。
一牆之隔,謝新滢捂着自己被砸傷的額頭,心想。
究竟是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啊!居然随便從牆裡丢東西出來。
要讓她知道究竟是誰丢東西砸她,她非要去和那人理論一番,要那人好好和她道歉。
不過看着旁邊二皇子府的院牆,謝新滢後面想想。
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進去肯定顯得她小肚雞腸,況且二皇子那人看着也不像什麼好人的樣子,難免不會護着他府上的人。
還是等她哪天抓到二皇子的把柄,小小舉報一下二皇子算了。
想到此處,謝新滢剛想離開這裡,卻意外看見了那塊被下人丢出來的紅玉。
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一番後,謝新滢其實也不怎麼會鑒别寶玉。
想着這玩意看着還挺漂亮的,然後便将此物收在了懷裡,打算放在家裡當一個擺件。
本來這幾日因為太子的事情,京中一時間人心惶惶,謝家人也勸她無事不要出門,以免卷入皇家争鬥。
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表面上隻是太子屢屢犯錯。
可太子畢竟是太子,他當了那麼多年的儲君,又有承文帝的寵愛在身,下一位大梁天子是誰,那定然是毋庸置疑。
可就是這樣的太子,如今卻屢屢出錯,更是卷入了貪污受賄的泥潭之中。
這讓許多人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畢竟當今聖上,可不止隻有太子一個孩子。
不說謝家人是如何想的了,就算是謝新滢自己,她也不打算出門。
可偏偏你不去惹事,不代表事情就不會找上她。
今日一大早,謝新滢便收到了一封來自權書言親手寫的信。
信中言明了昔日權書言,暗地裡幫助過謝新滢的恩情,以及謝新滢府上收留的那個男人的身世背景。
交代完了這些,權書言其實隻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讓謝新滢幫他暗地裡調查一下,有關太子貪污受賄一案。
之所以權書言找上了謝新滢,那實在是因為他無人可用了。
畢竟作為太子的表哥,他若是插手此事,定然有包庇之嫌。
再加上他曾經被免職過一段日子,此時朝中人心浮動,他不願賭,也不敢賭。
因此,他隻能把希望寄托于和此事毫無關系,自身也頗有能力與手段的謝新滢手上。
為了逼謝新滢參與此事,他甚至不惜拿謝新滢收留在别院的那人威脅謝新滢。
對此,新新滢能怎麼辦?
那沒辦法,誰讓她欠人家人情了呢!
這不,如今隻好起個大早,趕着去大理寺審理那個拿出太子貪污受賄證據的女人去了。
陰暗潮濕的大理寺大牢内,蛛網密布,塵土遍地。
“哐當”一聲,今日拿給囚犯的飯菜被獄卒用力的摔在大牢門口的位置。
與之響起的還有獄卒口中那憤憤不平的抱怨之聲。
“真是活久見,都進了大理寺了,居然連點好處都不知道拿出來,真是活該她進牢房。”
說完這話,獄卒不屑的還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随後翻了一個白眼出去了。
等到獄卒走後,牢房中的女人這才上前去拿起了屬于自己的早飯。
說是早飯,其實隻是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米湯。
裡面的米粒清晰可見,甚至不足兩雙手的手指頭加起來多。
況且那還隻是糙米,裡面甚至還飄着一些稻殼。
仔細看去,碗裡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塵土,整個碗裡都呈現出一片污濁。
就連那隻碗,邊上也是大大小小幾個窟窿,可能早就用過不少日子了。
看着碗裡的“米湯”,女人并沒有多加猶豫,反而直接将其吞入了腹中。
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三公主的别莊上告發太子的風采悅。
如今的她不複當初面聖時的幹淨與瘦弱,有的隻是病态與邋遢。
她此刻身穿囚服,頭發也亂糟糟的,配上她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沉默的瘋子。
“哒哒哒”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風采悅聞聲擡起了自己那雙沉寂多日的眼睛,不由得向前方看去。
突然,一束熾烈的陽光透過牢房的窗戶照在了人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