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需要我做什麼？”

“正常即可。”

“你到底想幹什麼？”

鄭歲歲靠近鄭媛媛耳邊，用氣音問道。

這麼接二連三的暴露身份，一點也不符合百戰之王應有的謹慎，太過急迫了。

“我想要那個位置，姐，你想封王嗎？”

鄭媛媛在她耳畔輕笑，食指雲淡風輕的朝上指。

“！！！”

鄭歲歲盯着鄭媛媛，眸底風雲變幻，想！怎麼能不想！

若沒離開過青岩縣，沒看到遇到過那些人那些景，她還能壓抑自己待在小小的一方後院裡。

可，如今天大的造化擺在了她的面前，讓她如何能不激動。

“你有多大的把握？”

“目前，零。”

“李琉璃，哦，就是今晚領頭的那個，得看她的選擇。”

“她很重要？”

“她曾是鎮西王的暗部首領，我需要确認她的忠誠。”

十年，已是不短的時光，人心易變。

明日，她的讀心術就可以用了。

聞言，鄭歲歲一咬牙，“改道，你先随我去一處地方。”

“去哪？”

“去見我師父。”

——

第二日，當收到不入雲天城，改向西行的命令時，吳管家沉默半響，最後還是選擇執行。

行不過半日，大小姐跟二小姐在一處偏僻的村莊，買了一個嬷嬷，兩個丫鬟，四個護衛時，吳管家再次選擇沉默。

那七人，明顯不屬于那偏僻地界，就算京都的高門大宅，也不是所有家族都能培養出來的，心腹類型。

鄭歲歲看眼平平無奇的中年嬷嬷，擡腳往後走，把馬車讓跟她們二人。

“李琉璃，你這易容水平不錯啊。”

鄭媛媛上下打量，都沒發現她畫了哪？亦或是帶了面具。

“二小姐，以後請稱呼老奴李嬷嬷。”

鄭媛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瞥她一眼，“你不疑我？”

“老奴，會用雙眼去看。”

懂了，這是要貼身監視她，“說說吧。”

李嬷嬷挑眉，“二小姐想知道什麼？”

“大烨，京都，謝明珠，王芷惜。”

李嬷嬷自顧找了處地方坐下，眼睛卻從未離開鄭媛媛，“大烨，都在稱頌國泰民安。”

“實際呢？”

“藏污納垢，官逼民反。”

好一個藏污納垢、官逼民反，鄭媛媛垂下眼眸，再一睜，平靜的湖泊下，暗朝湧動。

“還有呢？”

“京都，已經是文臣的天下，靜甯公主出類拔萃、能力出衆為百姓稱頌，然公主隻是公主。”

“王芷惜呢？”

李嬷嬷奇怪的瞥了她一眼，這人是怎麼做到雲淡風輕的喊皇後的閨名？

“皇後這些年深居簡出。”

“建烨帝，命不久矣了嗎？”

李嬷嬷：！！！

那種令人恐懼的感覺又來了，這人真的隻是十六歲的少女嗎？

為何她會有種面對主上的感覺，主上……

“内宮近些年，少有消息傳出，三位皇子已全部出宮建府。”

出宮建府，儲位懸空，奪嫡開始了。

還不算晚，“準備一份三位皇子的勢力圖。”

“不要靜甯公主的嗎？”

“你會給？”

“不會。”

鄭媛媛翻了個白眼，那不就得了，還問。

“再準備一份，京都未婚公子的名單，要有最詳實的信息。”

想到自己查到的信息，李嬷嬷了然點頭，“說到京都未婚公子，要數當朝首輔陸簡陸大人，最讓人扼腕了。”

鄭媛媛一愣，“陸簡，他當首輔了？還未婚？”

“是。”

察覺到李琉璃的視線，再結合她的心聲，鄭媛媛果斷閉嘴，這人太敏銳了。

“哦。”

李嬷嬷微微皺眉，就“哦”，不再問了嗎？

“我睡會，到了喊我。”

說完，鄭媛媛就自顧自的閉眼休息，昨晚折騰了那麼久，今日又起了個大早，再加上連日趕路都緊繃着神經怕遇上匪徒，累得很。

現在有李琉璃他們在，安全就沒問題了。

鄭媛媛睡得越是香甜安穩，李琉璃就越是思緒難明。

這人看似簡單，實則内有乾坤，為何會如此信任他們？

難道真是主上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