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可和顔姝感到疑惑，循着聞悉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她們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被聞悉隔着人群直勾勾盯着的，居然是連赫。

連赫此時正在和華國著名詞曲家胡潇說話，沒有朝她們這邊看。

“哦……那是連總，現任連氏集團掌權人。”趙可說，“不過這一位的脾氣有點冷，老聞，你如果要去和他談話，得做好心理準備。”

聞悉聽了這話，挑了挑眉，重複道：“有點冷？”

“……是。”趙可想起了她與連赫的第一次會面。那并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她從小到大不論是上台發表演講還是步入生意場後和各路大佬談笑風生，總是遊刃有餘，能夠輕松掌控場面。唯獨那一次在面對連赫時，被那人幾句話就壓得懷疑人生。而連赫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如果不是心理素質強大的人，大概率在他面前說不出話來。

連赫鮮少會主動出言嗆人，他每每與人交談時，言語總是把握得極有分寸，這是身居高位多年所練就的。可即便如此，莫說是趙可，就是像司繁這樣被錦衣玉食養大的名流圈公子，到了他面前，也難免會感到渾身不自在。

趙可勉強笑了笑，看到一旁的顔姝繃緊了表情，随口說了一句想趕快把聞悉拉走：“其他的沒什麼……怎麼突然看見他了？……”

聞悉說：“看他長得帥啊。”

“……”趙可看了一眼顔姝的表情，像把聞悉拉離火海一樣把她拉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對聞悉說道，“老聞，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别啊，他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得起的。”

聞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用正常音量毫不避諱地說道：“不就是一個男人麼？”

這句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顔姝耳中，于是她終于繃不住了，黑着臉說道：“聞總，請自重一點。”

這個剛剛才認識的人，此時形象已經在她心裡毀得差不多了。她算是知道為什麼趙可和聞悉似乎玩得很好的樣子了——看來兩人平時的生活作風非常相似。照理說這也無可厚非，商業界又不是長白山天池。但是，聞悉偏偏當着她的面，如此輕佻地談論起了她摯友的未亡人，這讓她心裡非常不好受。

“哦？”聞悉冷靜地盯着她，說，“顔小姐很介意我這樣說那個男人？”

顔姝深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地說：“那位連總，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的家屬，所以我不太希望聽到别人這麼說。”

聞悉點了點頭，淡淡地說：“好的，我知道了。”

接下來，她果然不再談論連赫。這次司繁的婚宴，A市四大才士也受邀參加了，顔姝和他們的關系不錯，沒過多久就被李芸拉去一起說話了。趙可便拉着聞悉去喝酒，兩人酒量極佳，稱得上是千杯不醉。趙可見聞悉一邊喝着酒，眼睛還一邊不老實地往連赫那邊瞟，心下無語，叫了她一聲：“老聞。”

聞悉還在看連赫，連手中的酒都忘了喝，自然是沒聽到趙可叫她。

趙可：“……”

她忍無可忍地又叫了一聲：“老聞！”

“啪”的一聲，聞悉的肩膀被趙可重重地拍了一下，連帶着她手中端着的酒都在高腳杯中搖晃了起來，拍打着杯壁。

“幹嗎？”她的聲音有些不快。

“我說老聞，”趙可壓低了聲音對她說，“平時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帥哥，姐妹可以給你找，這又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你可千萬别一直盯着他不放啊，瞧瞧你剛才的樣子，跟着魔了一樣。”

“你這就是在哄我了。”聞悉拖長了嗓音說，“你拿那些男人來和他比？糊弄我呢。”

“……是，這大佬的确是神仙中人，可是……可是這種人我們瞻仰瞻仰就得了，你該不會還想把他收入你的後宮吧？”趙可說道。

聞悉說：“不可以嗎？”

“我的天！！！”趙可見她居然對連赫真的有這個心思，差點沒被吓暈過去，“老聞，别開玩笑了，你可能是之前在國外不清楚A市的事。你知道他的夫人是誰嗎？”

“誰啊？”聞悉之前從沒有見過她這麼緊張的樣子，被逗笑了，“據我所知，華國不實行什麼君主立憲制吧？他總不能是某位女王的丈夫吧？”

“嗯……我們是不實行君主立憲制，但你說的其實也差不多。我問你，電影你總看過吧？《春日殺手》你看過沒有？你知道這片子是誰拍的嗎？”

“……你這是扯到哪兒去了？”聞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過啊，怎麼了？我看電影才不關心是誰拍的誰演的呢。”

趙可問：“你沒聽說過齊晝？”

“齊晝？”聞悉聽到這個名字，似乎突然陷入了某種沉思。她慢慢地把這個名字念了幾遍，“齊晝，齊晝……你别說，我對這個名字似乎有點印象。”

“是吧，她就是《春日殺手》的導演啊，每一部作品幾乎都能在全球掀起觀影狂潮，導演中天才的天才。你看，連你這種不怎麼關心電影圈的人也有點印象。”

“我是有一點印象……你别說，我知道這個名字，她的電影我好像還看過幾部……”聞悉慢慢地說，“所以你是想告訴我，那個齊晝，是連赫的夫人？”

“聰明。”趙可說，“這下懂了吧，那不是我們能妄想的人。聽姐妹的話，老聞，可千萬别栽進這種男人的坑，hold不住的。”

“你怎麼知道我hold不住？”

“……”趙可知道聞悉這人有點倔強，或許不該這樣激她。

“等等……”聞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一拍腦門，說道，“那個齊晝，我想起來了，她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