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蒂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這就要看你表現了,我的孩子。”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正如伊薇特所說,斯嘉蒂是看準了她的軟肋,并不會像七年前那樣她說什麼她們就信什麼。即使齊晝說了,她根本不在意連赫,她們還是會以此來要挾她。
這個軟肋,就是齊女士、白先生、她伯父一家以及連赫,說不定還會有顔姝等其他人。
她該慶幸的是,如果那東方神人的傳說是真的,連赫起碼有自保的能力。……說不定,他在華國還可以幫她照顧一下她其他的家人。
如果他能夠一直真心不改的話……
“你想和我談條件,那要先讓我看到你的實用價值,歐若拉。”斯嘉蒂的聲音像機器人一般平緩,從其中聽不出人類應有的情感,“利益至上的雅瓦赫不做虧本買賣。”
“那當然啦,”齊晝譏諷地說道,“你們對自己人都下得去手。”
斯嘉蒂頓了一下,說:“你指霧尼?”
“不然呢?”
“我記得我七年前就告訴過你,”斯嘉蒂說,“做錯了事情是要受到懲罰的。霧尼幫你逃回了華國,她總要付出點代價。”
“所以呢?”齊晝咬了咬牙,隐忍道,“現在我回來了,重新落入你們手中了,你可以放過她了吧?”
她不知道雅瓦赫有沒有承受限度,不過她看照片上霧尼那樣子,如果她是個普通人,怕是已經死過好幾回了。
“當然。”斯嘉蒂突然笑了一下,她走到了牢房門處,回過頭來對齊晝說,“那張照片是幾年前的了,霧尼刑罰期滿後,就正常回歸族群了。”
說完這句話後,她走出了牢房,鐵門在她身後“砰”地一聲,自動關上了。
*
“……對于那些自私自利、名不副實的家夥,我們很遺憾看到她的作品能取得一定的成就……”
連赫面若冰霜,眼睛緊盯着屏幕裡的直播畫面,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戒指來平複心情。
他還是小瞧這個歐洲的不為常人所知的神秘族群了。她們怎敢猖狂至此,在金鈴蘭獎這種受到全球關注的頒獎典禮上公然安插自己人來說出這麼一番話?
鏡頭掃過齊晝,隔着屏幕連赫也看得出,她内心已經極度憤怒了,但仍保持着應有的體面,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冷眼注視着台上大放厥詞的綠眼白男。
我應該陪着她去的,他心疼地想,我就不該那麼聽她的話,她讓我待在華國我就待在華國——
不過轉念想想,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重新面對态度強硬的齊晝時估計還是會妥協。
沒辦法,估計他上輩子欠了他夫人不少錢。
他鮮少會有懊惱無力的情緒,一年到頭來僅有的幾次估計全貢獻在了與齊晝有關的事情上面。譬如此刻,他恨不能立刻飛到蘭國去,把齊晝從那個羞辱人的、颠倒是非的場合帶走。
最佳導演獎是壓軸獎項,這個獎頒完後就隻剩下一個最佳影片獎了。連赫硬是忍着看完了直播,然後拿起手機開始給齊晝打電話。
他打了一個又一個,齊晝都沒有接聽。
無法,齊晝的電話暫時打不通,他便給齊女士打。所幸,嶽母大人接電話的速度比她女兒要快得多。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
“媽?”連赫說,“您剛看頒獎典禮了嗎?”
“嗯。”聽得出齊女士也在壓着火。
“我剛才給歐若拉打了幾個電話,想讓她趕快回國,但是她沒接。”
“頒獎典禮剛結束,她這會兒估計沒空接。”齊女士說,“我還沒有給她打,不過我們都再多打幾遍吧,讓她快些回來,要抓緊時間找到對付雅瓦赫的方法。”
她頓了一下,而後冷冷地說:“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豈止,連赫覺得“過分”已不足以來形容她們了。要趕快聯系上歐若拉,他想,不然,還不知道她們會再幹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