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奇奇怪怪的。”洛基見她又沉默不語,不滿地嘟囔起來,“要我說,你的腦子就是被東方的什麼溫良恭儉讓給腐蝕得不輕。垃圾玩意,屁用沒有。等以後你就會知道,隻有能力才是硬道理。能力強的人才配擁有權勢,不管做出什麼事情來,底下的人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好了。”齊晝有些聽不下去了,她打斷他,盡量平和地說,“那麼如此看來,你的惡作劇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嘛,隻不過它的結果很……出人意料罷了。”
“這隻是其中的一件!”洛基聽了她的評價,不滿地嚷了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伊薇特聽到動靜,過來查看情況。
“沒什麼,”齊晝說,“洛基在跟我叙述他的豐功偉績。”
“他的‘豐功偉績’多了去了。”伊薇特面無表情地說,“洛基,你在跟歐若拉說哪一件?”
“哦。”洛基看到伊薇特過來,這才有些忌憚,聲音也小了許多,“就是,十年前有關霧尼的那一件呗……”
伊薇特冷哼一聲:“你那次可是讓霧尼丢了面子,暈頭轉向地闖進了會議室。斯嘉蒂怎麼罵你的,忘了?”
“沒忘、沒忘。”洛基小聲嘀咕,揪着自己的袖口搓來搓去,“我後來不是跟霧尼道歉了嘛。”
伊薇特便又轉向齊晝。她的眼睛是墨綠色的,平靜無波,像一口荒廢已久的古井。
“歐若拉,”她冷漠地開口說道,“你聽完後怎麼想?”
“沒怎麼想。”齊晝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伊薇特問洛基:“你沒跟她講那件事造成了什麼後果嗎?”
“他說了。”齊晝淡淡地說,“不就是死了個人嘛。”
“‘不就是’?”伊薇特重複着她的字眼。
“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齊晝說。
伊薇特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這樣想才對嘛,謝文。”洛基說,“學那麼聖母幹什麼?越聖母越吃虧,你記住了。”
“哦。”齊晝點了點頭,說,“你也真行,自己人都耍啊。對了,霧尼有什麼能力?”
“她能控制人的記憶。”洛基說,“你有沒有看過她的那些水晶擺件?裡面是不是有一些白色的懸浮物?那個就是記憶的實體。”
齊晝被他說得一愣:“真的假的?”
“我騙你幹嗎?”洛基說,“這麼一說你就明白了吧,很明顯霧尼也沒有太大的殺傷力,所以我才不怕得罪她。更别提她人緣也不好了。那件事過後,像斯嘉蒂這種護短的人都隻是把我罵了一頓,也沒什麼實質性懲罰,你就可想而知她在族群裡是個什麼樣的地位了。”
“那你也挺沒種的。”齊晝說,“這不就是欺軟怕硬麼,有種你去耍斯嘉蒂。”
“這是欺軟怕硬的問題麼?!”洛基聞言氣急敗壞,“我去耍斯嘉蒂?你以為我有幾條命啊?官大壓死人你懂不懂?”
“切,”齊晝一看他急了,劣根性就出來了,變本加厲地要惹他,“就是沒種嘛。”
奧德聽到動靜,也不刷盤子了,探頭向廚房外看。伊薇特喊道:“你們又吵什麼呢?”
“我們吵着玩兒會兒不行嗎!”齊晝回喊道,“奧德,你給我省點水吧。那幾個盤子你要刷多久啊?”
“你、你太過分了。”洛基似乎真被她氣得不輕,臉都紅了,“要不是怕你以後得勢了報複我,我、我早就——”
“早就什麼啊,沒種哥?”齊晝最後爽了一句,然後見好就收,“說真的,你要是有點出息,也别想着報複我了。咱倆合幹不香麼?”
“什麼?”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會搞惡作劇啊,”齊晝白了他一眼,“我也不是什麼乖乖女知道嗎?”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後有活兒了跟姐妹說一聲,組隊搞事總比一個人單幹省力氣吧?”齊晝甚至把樣子做足,手臂将洛基肩膀一攬,兩人活脫脫一副要狼狽為奸的架勢,簡直說不上來哪個看上去更壞一點。
此時,她不得不感歎,國内人情世故套近乎那一套到了西方照樣适用。
洛基手掌拍上腦門:“我說姐妹,你好歹是個要繼承高位的人,就不能穩重點?”
“怎麼?”齊晝說,“我這人一向不正經,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改不過來,你說怎麼辦呢?”
“那就不要改了。”洛基一收苦口婆心的嘴臉,兩人相視而笑,笑得活像兩個剛從地獄逃到人間的惡魔,“我們一起搞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