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兩個字看了幾秒,按了接聽鍵。
“喂。”
對面傳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今天回來麼?”
“回,”齊晝說,“晚上就到A市。”
“好。”
齊晝停了一下,又說:“我晚上不回家,要和我媽媽吃晚飯。”
對面靜默了幾秒,說知道了。
齊晝挂斷電話,沒再哼歌。
*
齊晝下飛機時,是晚上八點。
齊晝的母親齊清曉女士是A市無人不知的女強人,年輕時畢業于地處A市的名校,與當地的顯赫世家白家二公子結了婚,生下了齊晝。但在齊晝兩歲時,兩人就離婚了。齊女士是自願淨身出戶,離婚後帶着獨生女兒獨自打拼事業,白手起家,是名副其實的富一代。齊晝的飛機直接降落在母親的私人機場,一下飛機,卻愣了一下。
齊女士不是獨自一人來迎接她的,她的身邊,還站着另一個人。
“哦,你也來了。”齊晝朝自己的丈夫點了點頭。
她之前和連赫通話,想着自己最近不在家,這人八成也是一直在集團裡忙工作,齊女士又叫她晚上來吃飯,那就沒有打擾自己老公的必要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連赫居然直接到齊女士這裡來等她了。
“你最近不忙?”幾人朝齊女士的住宅裡走,齊晝問連赫道。
“還好。”連赫說。
“歐若拉,你這話問得。”齊女士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說,“你回來了,做丈夫的再忙就不能把工作放一放?”
齊晝卻說:“算了吧,我幾乎每個月都在外面跑,他要是每次都放一放得耽誤多少事?”
齊清曉:“你……”
連赫卻說:“媽,沒事,别說她。”
齊晝别過臉:“就是,不許說我,我剛回來。”
她跳到媽媽身邊,問道:“你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
“我沒給你做,”齊女士說,“連赫做的飯。”
“是嗎,還挺有心的。”齊晝轉頭去看自己老公,真摯地說,“謝謝你啊。”
連大佬親手做的飯,那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稀罕物。
連赫說:“沒事。”
齊晝和連赫結婚已經有幾年了。連赫是連氏集團的掌權人,平時非常忙,給齊晝做飯的次數還真不多。但第一次吃到連赫做的飯時,齊晝還是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她這位位高權重的結婚對象從小生活優渥所以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想到做出來的飯居然能這麼好吃。
不過再好吃,也隻是飯而已。連赫不給她做,她也餓不着。
但如果要讓齊晝給連赫做飯,那還是算了。她怕給他留下心理創傷。
連赫做的飯和齊晝平時在頂級餐廳吃的不一樣,食材都很常見,可以說是普通人家的家常菜。但齊晝還挺喜歡吃的,齊女士也不嫌棄,他就清淡的、口味重的都做了幾樣。
齊女士吃了連赫做的飯菜,對她這女婿很是滿意。
三人吃完飯後,保姆把餐具收走去清洗了。
齊女士坐在一旁看報表。連赫對齊晝說:“我們走吧。”
“啊?”齊晝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之前以為今天不會見到連赫的,潛意識裡認為自己今晚會留在齊女士這裡。
但連赫顯然不這麼認為。
齊女士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凸透鏡,将報表放低了些,暗中觀察着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你今晚不在公司休息麼?”齊晝問。
“不,”連赫說,“在家。”
“那行吧。”齊晝隻好說,“媽媽,我們走了。”
“好。”齊女士說,“沒事多往媽媽這裡走一走,别總是不愛回家。”
“知道了。”齊晝敷衍了一句。緊接着,連赫握住她的手,向齊女士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