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暗黑的魔藥被裝在了透明杯中,更是顯得古怪,還冒着氣,很是可怖。
教室裡的燈開得很亮,甚至将那黑不溜秋的顔色映照得似乎有些五彩斑斓。
安妮舉着杯子,笑眯眯地說:“我們确實每個人都喝點,這樣可以測試不同人的反應,增加一些樣本。”
現場詭異地沉默了幾秒,最後是叛徒安東尼做了狗腿子,說:“你說得對。”
在場的人隻好一起喝了。
池青枝沒想到竟然還有無妄之災。
氛圍都烘托到這了,她不跟着喝點似乎不太好。
她在想要不還是喝自己熬的,死了還不用其他人擔責。
池青枝放下吉利給她的,從自己的坩埚裡舀了一點點到新的杯子當中。
蘭德把自己的杯子伸了過來,說:“我覺得你熬的魔藥可能會比較好喝點。”
看來他對于自己品質45%的魔藥不敢下嘴。
她默默給他倒多了一些,“喝出什麼事的話,不能怪我。”
蘭德:“我相信你!”
“相信我也沒有用!”
單是看那個配方,這杯東西無論是誰來,都不可能好喝。
單單是舉着杯子湊近,池青枝都頭暈目眩。
“好難聞。”她暗自吐槽了一句。
她一擡頭,看到大家都在猶猶豫豫,并不是她一個人退卻。
雞湯有多好喝,魔藥就有多苦澀。他們為什麼莫名其妙聚衆喝藥,大約是吉利太有探究精神,安妮實在是太有領導能力了。
安妮不愧是能當上學生會長的女人,見每個人手裡都有了後,心滿意足地仰頭就把一杯魔藥灌了下去。
本來美麗的臉蛋瞬間龇牙咧嘴的。
呀,看起來真的好難喝。
池青枝又開始好奇起澤萬的表情了。他能夠在喝下這種毒藥之時,維持正常的表情嗎?
大約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澤萬特地側過身去,一飲而盡了,沒給她窺探到他表情的機會。
可惜。
一群人全部喝完了,就剩下她了。
池青枝歎了口氣,慢慢喝了下去。
她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眉頭蹙起,盡管内心已經翻滾起來。她沒想到喝下去是一股臭魚爛蝦的味道,不僅如此,後調還是腐爛屍體的氣味。
極端的苦和辣意齊齊翻湧。
“這個……真的會有人願意喝嗎?”她好不容易順了口氣,率先提出了疑問。
蘭德本來中氣十足的,龇牙咧嘴地喝下去後,現弱了起來,邊咳嗽邊說:“我感覺不太好。”
吉利推了推眼鏡,臉色泛白,“看來……配方還是要改一下。”
安妮問:“魔藥起效時間要多久?”
南希:“一分鐘吧,因人而異。”
他們都在等着魔藥起作用。
池青枝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已經有點眩暈,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魔藥被難喝到,還是起效果了。
隐約中,她眼中的整個世界都變作了絢麗的彩色,桌椅開始流動。
動來動去的人一個個腦袋變成了南瓜,還有南瓜試圖張口和她說話。
這讓池青枝差點被逗笑了。
整個過程大約隻有幾十秒的時間,印象卻讓人十分深刻。
他們陸陸續續從魔藥導緻的幻象中蘇醒過來了。
“印象深刻。”池青枝清醒過來了,眼前還是有一些未退散的五彩斑斓。
“打嗝都還是臭味。”蘭德臉色同樣青青白白的,不太好看,顯然是接受不了魔藥的味道,“再給我看一百次南瓜人,我也是不會再喝的!”
澤萬可能是忍不住了,扭頭走了出去,說不定是去吐。
池青枝抽空觀察了一番,就沒有人臉色是好的。哪怕是為了防沉迷,也有點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