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逛了會飾品店，準備去吃飯。
這家餐廳是兩人第一次來，之前在别處吃過越南米粉給葉卓留下深刻印象，她一直嚷嚷着想再去吃，不過地方很遠太過麻煩。
明随莊一直把這個記在心裡，昨天買電影票時正好看到商場有家越南餐館，就帶她來吃。
“您好，幾位？”
兩人跟随服務員來到一個偏靠窗的餐位，點餐時，幾乎不用葉卓開口，明随莊能夠精準把握她的口味。
三菜一湯，分量還可以。
“我們争取不浪費。”明随莊擦擦手指，心底也上升了一絲期待。
葉卓喝着檸檬水，“有你在，我放心。”
菜上得有點慢，幸虧有明随莊小話唠和葉卓這個大捧哏，倒也還歡樂。
不知聊到哪件事情，葉卓被對面的精彩發言笑到錘頭，眼淚汪汪。
明随莊：“她那個死男朋友我都不想說，你見過嗎？”
葉卓：“沒。”
明随莊：“你想象一下，一個一米六六的小土豆，長了個巨大的腦袋！外貌醜就算了，心靈也惡心，過得不如意就開始造自己女朋友黃謠……”
葉卓聽不下去：“你快把他拉過來給我扇兩下。”
“……”
她抽了張紙巾，拿出息屏的手機當鏡子，身體靠窗，借着外面更加明亮的光一點點擦去嘴上的唇釉，準備吃飯。
隔着整扇落地窗，甚至眼前還有花瓶遮擋視線，可偏偏葉卓在本來的視覺盲點區域一眼捕捉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忙前忙後。
對面是家海鮮自助餐廳，葉卓之前有吃過，價格實惠味道新鮮，此刻正值飯點有很多人湧入。
隻見李瑞衡穿着員工服，一會站在門口招待客人，一會為客人們燒烤拿水，忙得腳不沾地。
他在這裡打工嗎？
這是葉卓的第一想法，不過她也不太确定。
大家不都還高二嘛，做兼職會不會太早。
還有一種可能，這位同學家裡條件也許不太好？
李瑞衡整體氣質跟“清貧”兩字不搭嘎，平時穿得幹幹淨淨，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葉卓自然不願意無緣無故給人家套上家庭條件不好的殼子。
不過這個點能在此處看見他“打工”，着實令人疑惑。
葉卓這桌菜已經上齊，明随莊給她夾出一碗米粉出來，注意到她在發呆，叫了她一聲，“快吃呀，看看是不是那個味道。”
“嗯嗯。”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明随莊遇到李瑞衡的事情，就被塞上滿滿一口炸蝦球，一時之間葉卓被好吃的沖昏頭腦，埋頭苦吃之後也把這件事情忘在腦後。
美美飽餐一頓結束，兩人都揉着肚子在商場裡散步，她們不買衣服，隻喜歡一家一家進去看。
“周日這麼多人啊！”葉卓随意感慨一句，被人來人往的擁擠吓到。
明随莊起初也在奇怪，後面聽見其他行人的談話才知道這層樓在舉辦什麼活動，才恍然大悟。
她們被人流攢動擠進一家店門，順勢開始逛起來。
葉卓看看款式多樣的衣服，學着大人的模樣摸摸面料，盡管摸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很開心，在心底默默發誓：等我長大了也穿這些漂亮衣服。
好像每個人在上學時期都有這樣的想法，盼望着長大，盼望着穿上華麗成熟的衣服，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人。
消遣一會，葉卓突然聽到自己對面一陣聲響，不是刺耳的噪音，似一大堆東西掉落。
她好奇地走過去，腳步帶了幾分迅速。
剛剛在對面沒有看見，一個阿姨正在吃力地捧住掉落的衣服，她盡力不讓所有衣服着地，不過一些長褲子未能幸免。
“阿姨，我幫你拿一下。”
葉卓拿走大部分衣服，一股堆積庫房的味道撲鼻而來，她減輕阿姨不少負擔，對方還有些慌亂的餘韻，對着葉卓說謝謝跟不好意思，引來店裡員工。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事故因店中架子損壞發生，而且這種不高不低的擺放方式本就不合理，店員一直向阿姨道歉，對方很通情達理，沒有計較。
葉卓看完這堆衣服被重新挂起來後就帶着明随莊走了，誰知在她們打算回家下電梯時又碰見了這個阿姨。
在一家餐廳門口，葉卓一開始沒發現這個隻見過一面的阿姨，還是明随莊聽到動靜扯住她停下，兩方開啟一段寒暄。
期間阿姨還在道謝，甚至想請兩個女孩喝杯奶茶。
“沒事的阿姨，舉手之勞嘛，您别放在心上。”
葉卓被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媽！”一聲呼喚及時拯救了葉卓，這邊三個人頭同時轉向餐廳門口。
好家夥，又是熟人！
葉卓還沒來得及思考，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她聽着阿姨喊李瑞衡過來，然後介紹着……
這小子不是在打工嗎？怎麼會是阿姨的兒子！
她眨着眼睛，有些暈頭轉向。
多年的社交本能不允許她見到同學不打招呼，于是葉卓先斬後奏，佯裝詫異：“李瑞衡你怎麼在這？”
聽這語氣還以為兩人多年摯友呢。
明随莊站在她身後捏着她的衣角，忽然有些社恐，但還是忍不住想開口質問葉卓：不是，你什麼時候跟他那麼熟了。
葉卓長得很讨喜，笑眯眯的模樣，此刻等待李瑞衡接下來反應。
阿姨像是發現了驚天大秘密，倏然興奮，拉住李瑞衡手腕，她想同樣拉住葉卓，不過停在半空。
“你們認識啊！”
這話幾乎是肯定。
葉卓毫不心虛地點頭。
李瑞衡有些不太自在，他怎麼不知道他媽還有那麼活潑的一面，自己倒是丢人了，在葉卓面前永遠占下風。
“那麼巧！”
吃飯時陳汐就告訴了父子兩個自己遇到好心的小姑娘，長得很漂亮。
她本就喜歡葉卓，這下知道兒子跟她同班同學，一下子來了興緻。
葉卓聽阿姨的話得知李瑞衡“打工“真相。
他才不是做兼職，原來那家自助餐廳就是叔叔阿姨開的。
葉卓第一反應：小少爺請讓我抱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