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的很及時。
急救醫生将江父擡上車,喊家屬陪同。
衆目睽睽之下,江瓷跟着上了救護車。
急救醫生一邊快速檢查做應急處理,一邊問江瓷:“你是患者家屬嗎?”
“他是我父親。”
“患者最近作息如何,睡覺規律嗎?有沒有頭暈嘔吐疲乏等現象?”
江瓷愣了愣:“……我不清楚。”
“那患者是否有既往病史,高血壓、糖尿病、心髒病之類的?”
江瓷順着記憶回想,一直想到她上一次和父親見面的時候。
那是很久之前了,他們吵了一架,然後她甩門離開,最後看到的畫面是父親頭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對不起……”江瓷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知道。
醫生責備地多看了她幾眼。
救護車到醫院,醫護人員動作迅速而熟練,推着擔架車,将患者推進搶救室。
急救室那扇沉重的門在江瓷面前緩緩合上。
醫院的走廊裡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江瓷在急症室門口,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了。
這個月她來醫院的次數格外的多。
徐菁澤和劉哥很快驅車趕來,他們沒來得及換下隆重的禮服,一路趕來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緊接着趕來的就是公司高層和股東。
江父出事,他們關心人的安危,更關心公司的股票和決策影響。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病人情況的危險,家屬需要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病房外所有人将視線全都壓在了女生的肩上。
江瓷上前幾步,接過了筆。
她握着筆的手是抖的,簽字的動作卻冷靜果決:“麻煩您了。”
護士見過太多在簽字環節家屬哭鬧,耽誤病情的鬧劇,如此利落地簽字反而讓她松了口氣,她點了點頭:“我們會全力以赴。”
醫院走廊的燈光遠比江瓷見過的任何閃光燈要刺眼。
走廊偶爾略過行色匆匆的家屬,直到徐菁澤拉了拉江瓷的衣角,江瓷才重新坐下。
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急診室外的人江瓷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江瓷跟着看去,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患者的情況已經穩定,哪位是家屬?”
江瓷站起來:“我是。”
“患者這次是突發性心梗,現在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患者本身有高血壓,過度勞累、飲酒,肝髒功能也不太好,需要在重症監護室繼續觀察和治療。
江瓷一顆懸着的心剛落下,人為了上來
“江小姐,”
“江小姐,”
“江小姐,還有董事長一直強調的市場拓展計劃……”
江瓷晃了晃身體堪堪站穩。
劉晨像之前擠開記者一樣,護小雞崽一樣,推着往後退。
“有什麼事情再說,江瓷也需要休息一下,輕重緩急,不是特别着急的事情後面再說。”
“江瓷。”
徐菁澤抱住了她。
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
徐菁澤把她摟住,按着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一下一下在她頭上順毛:“沒事兒了,你父親沒事了。”
“嗯。”
輿論的壓力,事務,一下子全都壓到了她的身上。
但最重要的還是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她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親人。
不知道父親肩上究竟扛着什麼。
江瓷擡起頭時,眼角是紅的。
“沒事沒事。”“哭什麼哭,被我感動到了?”
吸了一下鼻子:“你怎麼那麼好。”
“說什麼呢。”徐菁澤,“當年我家裡差點破産的時候是誰陪我喝酒到深夜,是誰在我被造謠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站在我面前。”
江瓷之前對閨蜜很仗義。
“大不了以後我就是你爸爸,我有的是錢養你。”
江瓷被氣笑了,錘了她一下,難得爆粗口:“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