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是不能明講的。
就像楚傾時不和對他投以重望的鹌鹑們說:你們江老師看見我可能會更生氣。
他見江瓷明顯地蹙了一下眉,看來的目光充滿了警惕。
江瓷的五官線條其實是鋒利,當她目光轉冷,那股銳利便仿若能将周遭的空氣凍結。
她主動走過來,沒在他身旁停留半秒,越過他:“你跟我過來。”
江瓷帶路拐到了無人的休息室。
她拉上門,抱臂靠牆:“什麼事?”
冷冰冰的。
楚傾時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氣:“我的劇組要去空軍基地取景拍攝,兩個月左右,今天晚上就出發。”
這些都是江瓷知道的,她也不想聽這個。
“所以呢?”
“空軍基地出入管理嚴格,涉及機密,我們是封閉式拍攝,中途出不來……”楚傾時收回視線不去看她,“所以如果你想離婚的話……”
能不能等到兩個月之後我出來。
打斷他的是江瓷驟然擡頭和提高的音量。
“你還想離婚!?”
江瓷扯着他的領子:“楚傾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楚承找了個富家千金聯姻,就是為了借勢和你對峙。我提醒你,你父親還躺在醫院插着管,他再看重你偏向你都沒用!”
“楚承是蠢,但他是婚生子,公司董事會各個都是老狐狸精,知道如何審時度勢,他們知道你父親偏向你。如果離了婚,你的身份根本沒法和現在的楚承叫闆。”
楚傾時垂着眸,視線從她震怒的雙眼挪到潤紅的唇。
他神色淺淡,眸色清明,被提着領子被人吼也不顯狼狽。
江瓷對上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旺很清澈的池泛着溫柔的漣漪,很深很深的,你望不見底。
江瓷驟然回神,猛地撒手。
她幾息平息一下來,扭過頭:“随便你怎麼樣……”
楚傾時垂着眸,不緊不慢的整理了領口。
“離婚的事情……”江瓷轉身開門,手扶住門框的背影頓了半晌,“到時候再說。”
……
到江瓷下工的點時,MAX樂隊全員生無可戀,工作人員心驚膽戰地目送着江導下班。
江瓷回到休息室,楚傾時早早走了。
手機裡有劉哥一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提醒她出席今晚的發布會。
發布會承辦方直接專車接她去做妝造,并将她送到現場。
業内某知名企業召開産品發布會,邀請了業内大多知名的互聯網企業,和一些代言明星撐場。
江瓷以江氏小姐的身份出席,算作她的私人行程,負責人恭恭敬敬直接帶她進了内場,沒走明星高調入場的紅毯入口。
“江小姐,您這邊請。”
會場放眼望去都是權貴和行業大佬。
江瓷一眼看見小圓桌後的徐菁澤,穿着小西裝混在人群中交談。
江瓷少見她正經工作的樣子,這種看熟人裝逼的感覺讓她沒忍住勾了唇角。
徐菁澤餘光瞥來,暗暗瞪了她一眼。
業内人員和娛樂圈明星圈子不同,自成兩派。
媒體攝像頭正對着舞台和明星活躍的那塊區域。
劉哥混在西裝革履的行業精英中極不自在,視線往紅毯那邊瞟,挑着一線八卦和江瓷講:“這個黑色的男的和剛進來的那個女的,之前被狗仔拍到還發博辟謠,其實談了快一年多了。”
他看着兩位八卦正主隔着老遠就在眉目傳情,攝像頭沒挪遠,雙方經紀人木着臉偷摸給自己藝人打掩護。
“這活還怪刺激的。”劉哥語氣聽着還有點可惜。
偷偷摸摸的,溜狗仔玩,瞞着媒體玩,怪有意思的。
自家祖宗和楚傾時幾百年見一面,他還得特意安排狗仔,買營銷通告。
想到這他有點感慨:“你跟楚傾時完全就是反着來的。”
楚傾時。
聽到這三個字,江瓷想到下午的談話,然後理所當然地開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