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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劉哥。
楚傾時盯了屏幕一會兒,才起身,接起來。
電話一接通,劉哥上來就是:“江瓷在你手上?”
這話聽着可太怪了,楚傾時愣了一下:“……是。”
“周清說你把她帶走了,帶哪兒去了?”
劉哥手上的事實在推脫不開,隻能委托周清照顧一下江瓷。
他忙完事情想起來,盤算着那邊的飯局應該也結束了,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問問。
“沒,哪需要我送啊,江瓷被楚傾時接回去了。”周清這麼說,“你就放心吧,他們倆真的是太甜了,我大把年紀了都有點想嗑了,還是年輕人好啊。”
挂了電話,劉哥越想越不對勁。
楚傾時幹嘛要去接江瓷。
他們的關系可沒好到這種程度。
“你接她幹嘛?楚傾時你要幹嘛?她可是你的合作對象啊。”劉哥質問。
楚傾時稍微走遠了一點,他視線沒從江瓷身上挪開,好笑道:“她發熱了,現在我陪她在醫院,醫生說是胃炎引起的。”
電話那頭聲音窸窸窣窣的,應該是劉哥穿了外套,拿了車鑰匙:“哪家醫院地址發我,我現在就過去。”
沒一會兒劉哥氣喘籲籲地趕來:“真是麻煩你了。”
劉哥想得周到,回了趟别墅,把江瓷的水杯和衣服拿上了。
“周清把事情都跟我講了,那個孫總,嫌自己活得久了。”
兩人反正也是幹坐着,劉哥幹脆就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
楚傾時聽完沒什麼表情。
睡着了的江瓷紮針的那隻手不老實,無意識地動了動,被楚傾時輕輕按住。
“江瓷平時酒局不多,我也會陪着她參加的。”劉哥看了江瓷幾眼,放輕了聲音,有些懊惱,“今天晚上實在是太忙了,本來想着周導在也不應該會出什麼岔子。”
他又突然想到,掏出手機站起來:“我和江總彙報一聲。”
點滴見效快,一瓶打完,後半夜江瓷的燒就退的差不多。
急症大廳裡人來人往,燈光亮如白晝,江瓷睜開眼的時候,有點時間錯亂。
她不适應地眯了眯眼睛,看見坐在她身邊楚傾時,垂着眸在看手機。
意識回籠的第一課,她腦海裡突然冒出林依末提醒的那句話。
她那時候想說的是什麼?
她認為楚傾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瓷幹脆閉上眼睛,裝睡,順便想事情。
她想到那場楚家老爺子生日宴。
楚傾時被楚大哥當衆潑了杯酒。
沒隔幾天她就看到新聞,楚大少的情婦闖入了金融聚會,當衆給了楚大少一巴掌并用一瓶酒将楚大少從頭澆到腳的那種。
還有頒獎典禮,她在衛生間撞上的與楚傾時産生沖突的男演員,第二天他的黑料就在網上曝光。
在往前想就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楚傾時居高臨下看過來的那個眼神。
“身體感覺怎麼樣。”
楚傾時的聲音落下,輕聲細語的。
裝睡被發現了。
江瓷有些尴尬的睜開眼:“還好,還有點頭暈。”
“那喝點水。”楚傾時把水杯遞給她。
水溫剛剛好,江瓷喝了幾口,楚傾時又接過她喝完的杯子,幫她旋上杯蓋。
楚傾時收好了水杯,手擋在她眼睛上:“頭暈就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
江瓷不自在地偏了偏頭:“不用了,不困了。”
拿藥的劉哥回來:“唉,江瓷醒了?”
江瓷看見他松了口氣:“劉哥,現在幾點了。”
“淩晨三點。”
江瓷:“那可以回去了嗎?”
劉哥看了時間:“你剛挂完水,醫生說要在觀察一下,你困就再睡會兒。”
“那……”江瓷又看向楚傾時。
劉哥解圍:“楚傾時你先回去吧,你最近也還挺忙的,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
楚傾時視線又落在了江瓷臉上,見她說話,垂了眸子,“那我先走了,你注意身體。”
那樣子讓江瓷有種把人利用完就扔的負罪感。
江瓷眼睑顫了顫。
一場病生下來江瓷萎了很久,做事沒精打采。
劉哥把她的工作都往後推了,來家裡看她的時候,絮絮叨叨地訓她:“讓你好好吃飯按時吃飯,你不聽,這下子吃苦頭了吧。”
江瓷嗯嗯嗯,全都應下了。
劉哥歎氣,這副德行,每次都這樣,吃完苦轉頭還是忘。
但人還病着,劉哥也不多說她。
江瓷這段時間過的安逸,躺在床上沒事兒就刷刷微博。
以至于她第一時間被一條熱搜砸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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