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本就沉悶氣氛更加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管家身上。
管家深吸了一口氣,他試圖平複了自己的情緒,然後用沉重的聲音宣告:“請大家先不要離開,等待法醫的驗屍結果。”
說罷,便有傭人上來,用擔架運走了伯德先生的“屍體”。
管家離開後,長桌上依舊是鴉雀無聲。
大家心知肚明每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拿到了劇本,但此刻大家都是小心翼翼、謹慎地沒有發言。
江瓷下意識看向了楚傾時。
若說起現在她最懷疑的人,那定是楚傾時了,他是下午與死者單獨接觸過的人。
然而後者神色如常,垂着眸,似乎陷入了思索。
如果楚傾時是兇手,下午與伯爵先生見面就是為了動手的話,他當時應該不會如此坦然地就将自己的行動路徑告訴她。
但可能他就是利用了她這樣的心理……
微妙的違和感讓江瓷情不自禁蹙緊了眉毛。
面前餐桌上,節目組給嘉賓配了小半杯紅酒。
用餐時她一口未動。
此時想着事情,就忍不住想喝點東西,小抿一口。
江瓷拿起杯子剛湊到嘴邊。
她的手被楚傾時攔住了。
楚傾時不知道怎麼竟然注意到了她這邊,語氣帶了點調侃的意味:“自己的酒量自己不清楚嗎?”
“那邊兩位。”虞錦甯看過來,“做什麼小動作呢?”
楚傾時笑笑,把江瓷杯子裡的拿來了,放到的另一側。
虞錦甯收了視線,掃過長桌上的衆人:“大家都說一下晚宴前去幹了什麼吧。我一直待在房間裡,不大清楚狀況。”
“我在房間裡待不住,出來随便逛了逛。”孟星河接話道。
“我也出來了一會兒,但時間不長。”林依末說。
“一樣。”江瓷神色如常,“随意轉轉。”
晚宴前的衆人多數都在古堡裡随意走動,季修還和古堡的女傭有些交談,沒有人再與伯爵先生有接觸,除了——
楚傾時說:“我下午見了伯德先生。”
全場的目光霎時都集中在了楚傾時身上。
楚傾時有條不紊道:“我與伯德先生是舊相識,下午他寫信邀請我去書房與他叙叙舊,那封信我收到了房間裡,可以拿出來作證。”
虞錦甯皺了皺眉:“沒幹什麼嗎?”
楚傾時笑着搖搖頭,溫和道:“就簡單聊了聊天,在他書房裡待了大概十幾分鐘吧。”
不多時,管家回來公布了法醫驗屍的結果。
“伯爵先生的死亡不是意外,法醫在體内檢測到一種緻命毒素,那種毒素有一定的潛伏期,是有人故意要殺害伯爵先生!”
管家一一掃過長桌上的人,目光如炬:“兇手就在你們當中。”
江瓷雙臂換在胸前,靠着椅背:“為什麼不能是你?”
管家一卡:“……”
江瓷又說:“還有古堡裡那麼多傭人,怎麼就懷疑我們。”
管家默了一瞬:“”
恢宏大氣的古堡大門在此時重重合上。
“總之,在兇手被找出之前,我不能放各位離開,就委屈各位在古堡暫住一段時間,三日後會有司法官員來徹查此案件。”管家繼續道,“古堡對大家開放,希望各位能加入調查。每晚晚餐時間會進行投票,我們會将票數最高的可疑人員關進地牢。”
“也請各位小心,兇手很有可能會再次動手。”
此話一出,衆人神色各異。
節目組通過管家之口,補充完整了遊戲規則。
白日玩家需要在古堡内收集線索,找到兇手,然後在晚餐時将他投票出局。
虞錦甯捏了捏眉心:“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怎麼給伯爵下的毒,總不能是下在晚餐裡。”
“我嘞個最後的晚餐啊。”孟星河默默來了句。
楚傾時想到什麼:“下午談話時伯德先生喝了一杯咖啡。”
管家提了一句:“伯德先生有在會客時喝咖啡的習慣,他說這會讓他更加精神,思路清晰。”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長桌的每個人都神色不明,各有所思,各懷鬼胎。
“各位需要投票嗎?”管家貼心詢問。
虞錦甯向後靠了靠,幹脆道:“我棄權。”
“棄權。”
“我也棄權。”
如今思路不明,衆人最終都選擇了棄權。
“那各位便早點回房間休息吧。”管家微笑着,“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晚上12點過後不得再串門,房間的鑰匙隻要主人擁有,未盡房主允許,他人不得擅自進入。”
嘉賓們紛紛起身。
管家單手放置胸前,優雅地向大家行禮告别:“希望明晚晚餐時間,各位能給我一個答複。”
時間也不早了,江瓷用鑰匙打開房間,轉身就見楚傾時站在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