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神情一下變得有些微妙。
楚傾時沒忍住輕笑了一聲,那笑聲相當清晰,以至江瓷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吃飯吧。”虞錦甯開口圓場。
等楚傾時在她旁邊坐下,江瓷才拿起筷子。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季修的臉色都不是很好,衆人閑聊的時他也沉着臉一言不發。
小葵特意抛了幾個話題給他,他都故意沒有接,導緻氣氛一陣尴尬。
小葵幾次被拂了面子,心裡難免不痛快,也不再熱臉貼冷屁股。
話題将他徹底的排除在外。
季修沒吃幾口就撂了筷子,一聲招呼都沒打,自己先上了樓。
筷子磕在陶瓷碗上的聲音清脆響亮,腳步聲也很重。
餐桌上熱烈的氛圍頓了一下,就若無其事地繼續。
倒是林依末有些尴尬,解釋說:“抱歉啊,他性格就是這樣。”
江瓷淡淡地嗯了聲:“尊重物種多樣性。”
晚上節目組沒有安排任務,飯後的時間留給嘉賓們自由安排。
楚傾時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客廳裡小葵組織了幾個人玩UNO卡牌,江瓷不在。
他在一樓逛了圈沒看到江瓷,找到門口的工作人員詢問:“你們有沒有看到……”
他話都沒說完,就有一個工作人員反應飛快:“江老師出去了,應該在海邊。”
楚傾時道了聲謝就往外走。
江瓷沒走多遠。
楚傾時在離海不遠處的空地上找到她,女孩坐在海邊的石頭上,安安靜靜的。
她估計在這兒坐了有一會兒了,跟拍她的攝像大哥已經将攝像機架好在了沙灘上,在旁邊坐着放空,見楚傾時來了才稍稍打起精神。
“怎麼來這兒了?”楚傾時走近了問。
江瓷想說“管那麼寬”,又考慮到到身後的攝像,最終隻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江瓷氣質偏冷,不說話的時候,的确給人距離感。
但是模糊的夜色足以将那份距離都抹去。
楚傾時在她旁邊坐下:“很喜歡大海?”
江瓷支着下巴,任由柔和的月光模糊了她側臉的棱角。
海浪輕輕拍打着岸邊,伴随着她平靜的呼吸,她嗓音溫柔像是在給他介紹自己眼中的世界:“你聽,它也懂音樂。”
他們坐在那兒,看着海水打到自己腳邊,留下一串細密的泡沫,再悄無聲息地褪去。
“回去吧。”楚傾時把控着時間。
他先站起來,撣了撣沙子,伸出一隻手讓江瓷借力站起來。
“我其實一直很想看海邊的煙花。”江瓷說着,突然動作一頓。
“怎麼了?”楚傾時問。
“我左腳……好像抽筋了。”她撐着他的肩膀跳了幾下。
“還能走嗎?”楚傾時關心道。
江瓷看向他。
風撩過她的發絲,吹向大海,耳邊就是不絕的海浪聲。
現在的感覺太舒服了,她突然不想自己走了。
如果是平時,她隻能單腳跳回去。
但在節目裡,她可以仗着攝像頭,正大光明地伸出手,對楚傾時說:“背我。”
等到回了卧室,房間裡那唯一一張大床,才提醒江瓷自己晚上要面臨的是什麼。
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衣服,搶在楚傾時之前沖進浴室洗澡。
又故意磨磨唧唧很久,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走出來,一頭鑽進被子裡隻露出了個腦袋。
等楚傾時進了浴室,江瓷才放松了一點,拿出手機搜索手機上搜索【和陌生的異性同床共枕有什麼注意事項】。
安靜的房間淅淅瀝瀝的水聲像落在江瓷的神經上。
她往床的中間放了一個長條形抱枕,剛好可以将床分割成兩半。
“抱歉,忘拿衣服了。”
楚傾時推門出來,隻穿了一條褲子,裸了上半身。
長腿窄腰,身上肌肉線條流暢。
江瓷悄悄瞄了一眼。
不動聲色地把長條形抱枕挪走了。
自己好像也不算虧。
楚傾時彎腰從行李箱裡,扯出一件上衣套上。
“還有一床被子。”他掠過她,“我睡露台。”
……
次日早上,江瓷是被鬧鈴吵醒。
節目組準備的床上四件套不是真絲的,她睡得不是很好。
她盯着天花闆放空幾秒,意識漸漸回籠,才想起自己在錄節目。
前幾日在家休息,江瓷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早上11點前的太陽了。
身旁的位置已經沒有溫熱,她揉了把頭頂炸毛,不情不願的起床。
等走出卧室,進入攝像範圍,她已經又是那個精緻大小姐了。
節目組給嘉賓們買了早飯,江瓷下樓的時候,孟星河和虞錦甯正在吃早飯。
季修還沒下樓,倒是沒想到林依末已經在餐桌邊了。
江瓷在離林依末最遠的位置坐下,一邊拆早餐包裝袋,随口問:“楚傾時呢?”
虞錦甯:“他說去晨跑了。”
林依末笑笑說:“楚老師起得好早呢,我本來以為除了我沒人習慣早起呢。”
“好自律的作息啊。”孟星河感歎了一句,“他平時都跑的嗎?”
在家裡從來沒和楚傾時在早上見過面的江瓷:“……跑吧,跑的。”
江瓷早飯吃到一半時,楚傾時晨跑回來,身後跟着氣喘籲籲的攝像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