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黯淡的光線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眉宇漸漸舒展,心中一喜,大着膽子嘗試繼續行動。
……
兩人的初次體驗算不上美好。
至少虞停鸢是這麼認為的。沒有傳說中的極樂,而是有點疼——雖然這些疼痛能忍受,但和她原本以為的也差太遠了。
事後,顧況打來了水幫她清洗。
他動作輕柔,仿佛在對待一塊稀世珍寶。
虞停鸢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把那句“我覺得,你準備得不夠好”給說出口。
算了,人是她挑的,又是第一次。她應該更包容一些,再給他一次機會。
畢竟一開始挺舒服的,後來勉強也行。
不能太苛刻,實在不行再想别的。
“你困不困?”虞停鸢擡眸看向顧況。
他脖頸處有一道新鮮的紅印,那是她抓出來的。
顧況眼睛一亮:“郡主還想繼續?”
他目光灼灼,眸中滿是期待。
“不不不。”虞停鸢連連擺手,“我困了,我是說,你今晚不用趴在桌邊睡了。”
——他現在是她真正意義上的面首,再讓他睡桌邊,就有些欺負人了。再說兩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何必吝惜分一半床榻給他呢?
“嗯。”期望落空,顧況也不覺得有多失落,反而對自己說:她畢竟是初次,是得好好歇一歇。
兩人同室而居了好幾夜,卻是第一次真正同榻而眠。
身旁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虞停鸢初時還有點不習慣。但她到底困倦,過得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然而顧況睡不着。
鼻端萦繞着不知名的馨香,一偏頭就能看到她的側顔。這對他而言,好似在做夢一般。
不,他也從未做過這般甜美的夢。
他阖上眼睛,默默回想今晚的細節,試着分析不足之處,以期下次改進。然而剛一回憶,他就感覺全身的血液彙到了某一處。
顧況不得不悄悄起身,去了淨房。
……
虞停鸢一夜好眠,清晨一睜開眼,就看見顧況的臉龐。
她心下一驚,随即記起昨夜發生的事情,不免有些羞窘。
但很快,她就告訴自己:既然養面首,就大大方方地養,别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麼一想,她心裡自在了一些,緩緩起身穿衣。
顧況一直留意她的舉動,也跟着起身。
虞停鸢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他身上,輕“咦”了一聲。
她知道他寬肩窄腰身量極好,但是竟不知道他右肩竟有塊印記。
那是個“卍”字符号,中間好像缺了一點點。
“你那邊是胎記嗎?”虞停鸢好奇地問。
顧況失笑:“應該不是,更像是個烙印。”
“像?你不知道它的來曆?”
“不知道。”顧況搖了搖頭。
他幼時曾問過母親,但母親并沒有給他明确的答案。現在想來,或許與他身世有關。
可是僅憑一個印記,又無其他線索,要查明身世,談何容易?
他不清楚,虞停鸢也沒追問。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昨晚那本被她随手丢開的冊子,心想:或許她也可以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