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掌衣顯然一臉懵。看她的年紀隻比謝韻大了幾歲的樣子,應當是進宮為官時間并不久。自然是不會知道從前的事。
不過沒關系。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最嚣張的那一年,當今聖上也是打過的。”謝韻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你隻知我現在落魄,可幾個月後我仍舊是名正言順的晏夫人,區區八品官,我并不放在眼裡。”
“晏将軍忠君愛國,怎麼可能任由你放肆?啊!好疼!”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謝韻手中的針就已經毫不留情地紮進了她脖子裸露出來的肌膚,“你也知道疼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說着,她也學着剛剛她們的手法,用針尖在她的皮下挑了起來。她不禁挑起來,并且照着她血液流經的靜脈方向攪過去。
“原來你紮人的時候是這麼爽的感覺。”謝韻道。
即便是極細的針,隻要找到對的經脈,也能起到放血的效果。
謝韻找到一根粗一些的血管,用另一根針猛得一下紮進去,針尖在裡面攪動一番,頓時掌衣的脖頸處便被血浸染了一大片紅。吓得旁邊的幾人大驚失色。
“啊啊!謝韻,你等着,公主不會輕易放過你……”
糟糕!掌衣立即閉了嘴,她剛剛疼的失了理智,竟然把公主搬出來威懾她。
謝韻卻意外得了一個重要線索,“公主?哪個公主?說來聽聽。”
“……”
謝韻無所謂地聳聳肩。不說?好啊。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她擡眼看向飛鏡,伸出手:“把匕首給我,就你慣常用來殺人的那一把。”
此話一出,讓這群從未真正見過殺人場景的女官與宮女頓時吓得魂魄都要沒了。
飛鏡将匕首遞給謝韻。
謝韻拿到後,将鋒利的匕首輕輕搭在掌衣的脖子上,“這裡有一處筋脈,隻要我稍一用力,一刀紮進去,你的血便會像瀑布一樣噴射出來。見過殺雞嗎?民間就是這樣殺雞放血的,一擊斃命,不到半炷香就死透了。你覺得你的血夠放一炷香嗎?”
坐在地上的一群人魂都要吓飛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完,她笑着把刀又換了個人,“剛剛你紮的最用力。我應當先照顧你的。”
“沒……沒……不是我。”那名宮女吓得面部抽搐,眼淚直往下落。她現在發現了,謝韻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
謝韻不等她說完,徑直用刀在她的肩頭用力劃了一刀。這一刀她避開了要害,不一會兒血便能凝住,但猛得這麼劃一刀,血還是浸染了她的半個肩頭。
“啊!!”凄厲的哭聲響徹整個院子。
“謝小姐……嗚嗚,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她們怕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裡,“是公主,是長衡公主!是她讓我們給你點苦頭吃吃的。”
長衡?哼,她還是和從前一般愚蠢。
謝韻點頭,“早說不就好了。我隻用針紮一紮就完事了。”
剩下的幾人連忙求饒,“謝小姐,求求你放了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好說。”謝韻很爽快,她既然知道了是長衡,即便是她,她也有無數種方法向她讨回來。“還有,晏回南任不任由我放肆,都輪不到你們來教訓我。”
既然已經起到了威懾報仇的效果,謝韻輕松地把刀丢給飛鏡,準備放她們離開。
誰知剛轉過去,就看到滿臉鐵青的晏回南站在門口,隻聽他說:“是嗎?”
“謝韻,你倒是很自信呢。”
那幾名宮人見晏回南回來,連忙哭着向他求饒,實則是告狀,“将軍,求你救救我們!”
掌衣更是賣力,直接跪行到晏回南身前求饒,“将軍,我們是奉了皇後的命來為謝小姐量尺寸制婚服的,但夏清手笨,針不小心刺到了謝小姐,冒犯了她。她便……便要殺我們。求将軍救救我們!”
她是笃定了晏回南恨她,此刻便反咬一口。
謝韻對此嗤之以鼻,颠倒黑白真是給她們玩明白了。而晏回南擺明了不會幫謝韻。
寒真見狀連忙跪下替她解釋,“不是這樣的将軍,是她們先故意用針紮小姐的。她們現在反倒惡人先告狀起來了。”
謝韻看到晏回南冷峻的臉色便知,他根本不信自己。
也對,自己從前多惡劣他再清楚不過了。
“我如果說,寒真說的才是對的,你會信嗎?”她不抱希望地問。
晏回南的視線瞟向飛鏡手上那柄還挂着血迹的匕首,輕啟薄唇,“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