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這一番高談闊論,惹的沈虞漲紅了臉,這麼久了,她難得如此上了情緒。
沈虞望着已經開始潑皮賴臉無所不用其極的蘇木,低聲對他道,:“你......還是回吧。”
蘇木一顫,這才是他的虞兒,嬌柔低順,叫人心疼的虞兒。
他瞬間軟了下來,深情的望着沈虞:“嗯。”
這......瞧的衆人滿頭霧水,烈男還需柔女來治啊。
看來蘇木這招撒潑,不太管用,一下子就敗下陣來。
玉靈輕歎一口氣,小公子真是被虞姐姐拿住了,死死的拿住了。
虞姐姐一句話,小公子就乖乖的回了他對面的鋪子。
-
自那以後,雍城女子們便開始打聽雍北将軍和沈掌櫃的故事,有好事者托了遼城的親戚友人,稍作打聽便知了真相:
沈掌櫃曾是蘇小将軍的通房丫鬟,小将軍寵極了,給了許多銀錢,這才回到雍城開了這月裳坊。
“原來她用的都是雍北将軍的錢啊?怪不得呢,一個女子,能置宅子、開鋪子。”
“是呢,據說小将軍為了她,不惜與家人反目,這不,追到雍城來了。”
“那這沈掌櫃是挺厲害的,柔柔弱弱的樣子,還真瞧不出來啊。”
女子嫉妒之心,走到哪裡都是一樣。這些話在雍城漸漸散開,甚至散到了月裳坊,沈虞都不出口辯解,他們說的到也基本是事實。
她的金子,确實是在蘇府賺來的,以及蘇木給她的金子,她也都帶走了,因為這都是蘇家軍、蘇府、蘇木,欠他的。
她沒有對他有怨恨,畢竟軍中兵,偶有管教不到的地方,戰亂時更是難以顧全,不是蘇木親自所為,沈虞無法将此事全然怪罪到蘇木頭上。
隻是她不能再以身相與,以情相與罷了。
正如蘇木所說,旁言無證,空口白牙。劉二的一封信、一句聽來的消息,便叫她斷了情,這是絕情了些,但那是她的父親,她容不得半點瑕疵。
玉靈聽了這些話,很是氣氛,她知道沈虞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甚至連性命都接連有危。
于是逢人議論,玉靈便會搭上兩句。
“虞姐姐在遼城時,就幫着蘇府的三公子将他的蘇飾做成了遼城的名店。當時那金子亦是大把大把的賺,我可是陪着虞姐姐提着一大袋銀錢去錢莊存過的。丫鬟怎麼了?我也是丫鬟。能通房那也是因為我虞姐姐長的俊,你瞧瞧我們蘇公子,還不是被虞姐姐迷的方向隻知道一個月裳坊。”
玉靈伸出了她的手腕,将衣裳往上撸了撸:
“喏!這金镯子就是我虞姐姐用她賺的金子送我的。能自己賺金子的丫鬟,你們見過嗎?見過嗎?沒見過吧?沈掌櫃就是這樣的女子。”
如今不用做丫鬟了,玉靈在店裡相當于已經替代了劉二,成了二掌櫃的角色,這金镯子自然是能戴了,還有那頭上的金簪,穿的亦是月裳坊開張那日小公子給她買的衣裳,這種日子叫她好生喜歡。
不用伺候人,還有大把銀子賺,不用顧忌高低地位,不用擔心不合禮,想穿戴什麼便穿戴什麼。
女子們聽了去,都生了敬佩之情,這樣一位自立的女子,真是從未見過。
她們府中的丫鬟甚至連玉靈這般的靈氣都未曾有,更别說沈掌櫃這個奇女子了。
從此,城中又有了另一派的說法:月裳坊的沈掌櫃,當今奇女子,自立自強,從一個通房丫鬟變成日進鬥金的沈掌櫃,全是靠她自己的聰明智慧和卓越能力。
給你一個月裳坊,你能經營的像她如此嗎?不能吧。金子又不是萬能的,能力那可不是誰都有。
玉靈對此很滿意。果然,虞姐姐的宣傳之法,她學到了點皮毛便如此有用。
當然蘇木亦聽到了這些說法。甚至大哥還差人送來簡信:
四弟怎麼到了雍城亦不規矩,在遼城鬧的滿城風雨,這到好了,雍城亦盡是你之故事。追便追,莫要如此高調。
還是那些老一套。蘇木已經麻木習慣了。甚是不解這些女子做法。為何都愛議論别人,為何總是他和虞兒被人議論。
蘇木邁進月裳坊,張口便問:“沈掌櫃的在嗎?”
衆女子回頭。
“蘇公子又來了。他日日來。”
“是啊,都說他仰慕沈掌櫃呢。沈掌櫃是他原來的通房丫鬟。”
玉靈臉色缰了起來,忙答道:“小公子,虞姐姐在後院呢。”
蘇木道:“一準是在睡懶覺,我家虞兒就是愛睡懶覺。往常,不到晌午,我斷是不敢打擾她的。”
望了望了衆人,蘇木又繼續道:
“能怎麼辦呢,我堂堂一個雍北将軍,就是喜歡自己的通房丫鬟,可是,我這般疼她,她還是棄我而去,這不,我隻能追到雍城來了。”
這種厚臉皮堂而皇之的宣傳和霸氣袒護,玉靈着實是第一次見。
衆女子聽了這番話,眼神互相交換。
玉靈想:小公子當真是為了虞姐姐豁出去了,隻是這種豁法,估計在虞姐姐那裡還是不甚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