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玉靈低下了赤紅的臉,石頭忽地湊上去,朝着她臉上親了一口,跑了出去。
少女春心亦開始蕩漾,思着那健碩的身子,将會是她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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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兩日,姜二彩便帶着司馬夫人來了月裳坊,隻是走近一看,并未見到蘇木的身影。
她以為蘇木應是日日在沈虞店中陪着才是,誰知左右觀了兩眼,蘇木和石頭卻從對街沖了過來。
好啊,原來你住在對街呢。看樣子虞姑娘還未原諒他。姜二彩想到這裡,輕輕笑了一下,自己這個弟弟,還真是吃了些苦頭。這個忙,還真是不幫不行了。
蘇木捋捋衣衫,向後摸了摸額頭碎發,拱手向司馬夫人道:“蘇木拜過司馬夫人。”
司馬夫人大約四十出頭,高盤烏發,一身紅繡羅緞,金钗玉墜,身後跟着兩個大丫鬟,和兩個壯漢府丁,一看便是個富貴之人,相比大嫂姜二彩,到顯得樸素了許多,今日隻随了兩個丫鬟,并未有府兵跟随。
司馬夫人一瞧,蘇木高大英俊,素白面善,濃眉烏目,好一個靓麗青年,不禁問道:
“蘇公子今年有十八了吧?聽聞咱這雍城還是蘇将軍來平的叛,皇上親封的雍北将軍,這真是一表人才,年少有為啊!”
“不敢當不敢當,蘇木陋才,和我大哥比差遠了。”
一番寒暄,姜二彩領着司馬夫人便踏進了月裳坊。玉靈一看,石頭果真沒诓她,堂堂雍城的司馬夫人竟然來了店裡,一陣慌亂,趕緊命茂安去請了沈虞過來。
沈虞匆匆放下墨筆,淨手整衣,又對着銅鏡掃了幾眼,趕緊趕了過來。
店内已經引起騷動,各夫人小姐紛紛過來見過司馬夫人,一時店中情景,竟像是個小小宴會,大家亦都不選衣了,都望向了這邊。
“大夫人,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沈虞拜過大夫人。” 沈虞微微欠身行了個福禮。
姜二彩忙介紹道:“這位是司馬夫人,聽說沈掌櫃的月裳坊衣裳精緻無雙,今日特邀來一同選購,也讓我們這些雍城的婦人們一并沾沾沈掌櫃的才氣。”
姜二彩一通吹捧月裳坊,給足了沈虞的臉面,一旁的蘇木揚着滿臉的驕傲與暗喜。
沈虞輕瞥了一眼蘇木,忙着又給司馬夫人行了福禮:“沈虞給司馬夫人請安。今日司馬夫人和大夫人所選之衣,沈虞皆送之,不收金銀。”
沈虞果然是個天生的生意人,僅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已看清形勢,這是個很好的巴結司馬夫人的機會,不光是她,還有姜二彩亦是需要。
他們剛到雍城,怎能不與這司馬家打好交道,既是姜二彩請來的,自然是由姜二彩出金。沈虞瞧着店中的形式,各夫人小姐的态度,便早已看出,這麼做,是一舉幾得的好事。
姜二彩一聞,便覺不好意思,這個沈虞,原來在蘇府的時候,她就非常喜歡、欣賞她,隻是覺得她與她相同,都是那溫柔賢淑的性子,怕她在府中受委屈,才偶關心一二。
今日看來,這柔弱的性子下,是果決大膽的心智。做事毫不拖泥帶水。
姜二彩瞬覺,四弟瞧中的人,還真是個寶女。隻是不知他能否把握的住,将她追回來。
今日這忙,确實是幫對了。
司馬夫人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隻轉一圈,便看定了兩套,茂安高喊:“司馬夫人,兩件。”
姜二彩隻選了一件,繁葉高喊:“将軍府姜夫人,一件。”
兩位夥計将衣裳包好,交予二位身後的丫鬟,丫鬟們亦是一片欣喜,雖不是自己穿的,但是望着店内琳琅金光,僅是跟着逛了一圈亦是賺了個眼福。
何況還有兩位白面俊男,暗送秋波,撩的小丫鬟的心是一陣蕩漾起伏。
司馬夫人臨走時,向沈虞告了謝:“沈掌櫃,衣裳之精美,果然名不虛傳,今日亦是開了眼了,往後,若有需要還會再來。望沈掌櫃蒸蒸日上,生意興隆,日進鬥金。”
日進鬥金,确不為過。月裳坊的衣裳以金論價,司馬夫人亦是有所耳聞的,今日受邀前來,果然是名不虛傳。
沈虞清秀之氣,毫無商人之貌,亦是司馬夫人對月裳坊高度認可的原因之一。
不曾想,雍城竟有如此之女,女子經商本就少見,更何況是沈虞這種女子,如淤泥出蓮,潔白好色,望之贊歎。
得司馬夫人如此贊譽,沈虞深感榮幸,稍稍謙虛了一番,這一切都看在蘇木眼裡,沈虞亦知今日大夫人帶着司馬夫人前來,定是受蘇木所托。
雖如此,感激歸感激,恩怨仍是恩怨。這亂麻,還是亂着的,不會因此而改變。
司馬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幾眼蘇木,這個蘇家的小公子,雍北将軍,看着着實喜歡。
不知是否有幸與他們蘇家聯姻。她家次女今年二八,正是物色郎君的年紀,今日得見蘇小将軍,想必是上天的眷顧與安排。
司馬夫人悄悄動了心,牽着姜二彩的手熱情不放,不時叮囑往後常來常往,多多相聚。
同時對蘇木贊不絕口,不似客套,全是真心。
看來,四弟的婚事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