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沈虞開始研究面料與紋飾之關系。
自小在沈氏布莊,沈虞亦認得不少面料,隻是沈父所營,并非高檔,多數為普通百姓之料,僅有少許湘繡、蘇繡,那雲錦、蜀錦甚是少見,更别說那些細分的門道。
加之當年沈虞年少,亦無經商之思。而今不同,沈虞需為自己将來謀劃,這蘇飾便是她的出路。
這幾日沈虞閉門不出,到是蘇木亦忙碌不見人影,沈虞便喚玉靈來坐。
“玉靈,近日石頭在忙什麼?”
“他?我都幾日未見他了。”
“怎麼會呢?近日周邊太平,似無軍事啊。”
“到不像是軍中之事。晚些我再去尋他問問。怎麼了虞姐姐?有何事要向石頭打聽嗎?莫不是小公子的事?”
玉靈似是一下猜中沈虞的心思:
“小公子他,近日亦甚忙。甚至夜間都不歸。”
“啊?前幾日不是還很好嗎?小公子他怎突然......”
玉靈心想,離大婚還有幾月,莫不是蘇老将軍那邊出了什麼事?又或是周府那邊聽到小公子寵虞姐姐的事了?若是周府大怒,那可真不是小事,小公子疏遠虞姐姐,那就是說的通了。
想到這裡,玉靈心裡也頗感哀傷,真到大婚那時,我虞姐姐該怎麼辦?
說着玉靈便焦急難耐:“虞姐姐,我去找石頭問問,你等我回來。”
說着玉靈便沖了出去,直奔後院。
“石頭!石頭!”
石頭今日竟然在府中。
“怎麼了玉靈,你這是怎麼了?”石頭一看玉靈焦急模樣,亦甚是着急。
“那個,哎!怎麼說呢,你可知近日小公子在忙些甚?”
“怎麼了?”石頭望向别處,裝作不知。
“虞姐姐說小公子近兩日夜不歸宿,這可如何是好?你難道不着急?她可是我的虞姐姐!”
“啊......”
“啊你個頭啊!快說呀!小公子的事,你不知道就沒人能知道了。”
玉靈到不是個好糊弄的,特别是石頭在她面前,也不敢造次。
被玉靈纏了一會兒,石頭終于招架不住,悄聲告知了玉靈,玉靈一聽,轉怒為笑,咯咯咯的樂着回了西廂房。
“怎麼說?”沈虞問玉靈,
“啊,石頭說他亦不知。他要是跟我說不知,那便是不知,他不敢诓我。”
“哦......”沈虞似乎有些失望。
玉靈悄悄背過身,轉着眼珠子,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虞姐姐,那我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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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又是一夜未歸,作為一個通房丫鬟,沈虞亦無權過問主子的事。即便沈虞知二人已心心相印,仍不敢逾矩。
似是已兩日兩夜未見蘇木。
沈虞開始心中發慌,再也畫不下去,在屋内來回踱步,又躺回床上,實在難以忍受,便換衣出了西廂房。
因受小公子甚寵之故,沈虞平時甚少在府内走動,恐他人見其惹出碎語,不見為靜。但今日,沈虞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住了,她直接奔了後院去尋蘇木。
迎面辛懷抱着髒衣盆走了過來:
“虞姑娘,小公子兩夜未歸,聽南街的權叔說似是在梨春園見過小公子。”
“辛懷,莫要胡謅,小公子怎會去那種地方腌臜之地,你這樣傳閑,會壞了小公子的名聲。”
沈虞自是不信,隻是這辛懷仍不改心腸,早晚會給自己惹出事來。
“哎喲!我也是聽權叔說的,可不是我胡謅。再說了,男人麼,去那種地方亦是常事,談何壞了名聲。誰家男子天天吃一道菜呀!虞姑娘如今已非黃花之身,怎會連這都不知。”
“辛懷!”
沈虞難以置信,辛懷年紀尚小,竟口吐穢言,廉不知恥。
“虞姑娘莫不是想将小公子占為己有吧?小公子将來可是要娶周家大小姐的,蘇府與周府門當戶對,豈是你一個通房能左右。你莫要壞了小公子的名聲到是真,這遼城街上哪個不在說你仗着小公子寵你,到處斂财,現在還攀上了三公子,這可真是越來越說不清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一女侍二夫呢!”
“你!......辛懷,莫說姐姐沒提醒你,你若是還想在西廂房做事,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還有你那污穢的心。”
沈虞盛怒,卻又不怒。
她知辛懷為人,此番話意外又不意外,正如知花生刺,生時仍會被紮到一樣。
辛懷“嘁”了一聲抱着髒衣盆便走了。
沈虞繼續往後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