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酒肆二樓包廂内,傅纓等了莫約半刻鐘,已經過了對方約定的時辰卻還是沒見到對方,傅纓總感覺不對勁,正準備離開。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盛兒,你怎麼在這裡?”傅纓擡頭一看,正是賢王府的世子傅盛。
“皇叔,我認不清路了。”傅盛似乎有些迷糊了,這才闖進了自己屋内,傅纓連忙示意門後的侍衛們收了刀。
“盛兒,你身邊的嬷嬷呢,怎麼沒跟着你?”
“我和嬷嬷走散了。”
傅纓瞧見傅盛的膝蓋上有許多污漬,想必是不久前在哪裡跌倒時沾染的泥漬。
“皇叔,我餓了,我可以在你這裡等嬷嬷來找我嗎?”傅盛摸了摸發出咕噜聲的肚子。
“當然,不過……”傅纓還沒來得及提醒,便瞧見傅盛已經抓了塊桌上的點心吃了,瞧着架勢,這孩子得是餓了多久啊。
“盛兒,這裡的東西不能亂吃。”傅纓連忙将糕點奪了回來,這裡的所有東西都還沒有驗過,倘若再出了什麼事那便完了。
“好的皇叔。”傅盛乖巧的點了點頭,坐到了傅纓身旁。
“你去外面尋尋人,賢王府的人養來是吃幹飯的嗎,這麼大個世子都能看丢。”傅纓同灼華交代道。
“屬下這就去。”
灼華前腳剛離開沒多久,傅纓便感覺到身旁人兒的異樣。
“盛兒?盛兒?”傅纓回過神時,傅盛已經神志不清昏倒在地,滿嘴吐着白沫,嘴唇連同耳根都泛着紫色。
“去叫郎中,快去啊!”
看着呆怔在原地的侍從們,傅纓窩着滿肚子的火,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幼時相似的畫面,一時間有些失控。
會見成家人的事情她是秘密進行的,從未知會任何人,包括傅盛為何會出現都是她未料想到的,在酒菜中下毒,無非是針對她或者成侍郎,又究竟是誰那般想置她于死地?
索性此地附近有座醫館不遠,郎中趕到時傅盛中毒不深,及時控制住了不讓毒素擴散。
灼華也及時趕了回來,說是附近根本沒有看到賢王府的嬷嬷。
“回禀殿下,世子所中的毒很是蠻橫,草民也是無能為力了,隻能先行控制住。”郎中擦了擦冷汗,起身去寫藥方。
“知道了,速去。”
“殿下莫要憂心,宮中禦醫醫術高湛者數不勝數,良藥衆多,總能醫治好世子的,當務之急是要将世子送回宮裡,隻是……恐怕賢王殿下哪裡,咱們怕是不好給個交代。”灼華安慰道。
“會不會打草驚蛇,咱們此番是偷偷出來的,要是被陛下知曉了定是又要責罰殿下了。”頃風有些憂心。
“速去備馬車,救盛兒要緊,二哥和父皇哪裡我自有說法。”
話語間,門外響起了打鬥聲,一陣嘈雜。
“是禁軍。”頃風從窗縫處望着,有些不安,這個點禁軍怎麼會突然行動。
不一會,便有人闖了進來,為首者面□□滑,傅纓認得他是賢王府的屬臣。
“你們這是何意?”
“英王殿下,有人狀告你與臣子私通密謀,更是意圖謀害皇親,陛下派我等拿你回宮問罪。”
“王志你…”頃風提劍擋在了傅纓身前。
“本王自認清白,和你走一趟又如何?”傅纓打斷了頃風義憤填膺的後話。
調度禁軍尚且需要父皇批準,賢王的人來的這般及時,恐怕早就是有所準備,看來自己是被人将了一軍,不過隻要盡快回宮治好傅盛,受些懲罰也無礙了。
傅纓暗示二人不要輕舉妄動,王志派人将昏睡的傅盛先行背了出去,看見縮在牆角的郎中,心生戾氣,拔劍将其刺死了。
“王志!”傅纓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英王贖罪,這刁奴不知天高地厚便敢随意給世子開藥,要是誤了世子的病情,一條命也不足惜,死有餘辜。”
“他是本王找來的,是正兒八經的良家郎中,是不是在你眼中連本王也是死不足惜?”言罷,傅纓怒氣沖沖的奪過佩劍,刺穿了他的右肩。
“本王念你是賢王府的,尚且留你一命,下次再敢在本王眼前這般肆虐,即便是二皇兄來了也保不住你。”王志痛苦的躺在地上,禁軍們面面相觑,還是上前将傅纓押回了宮。
“讓開,本王有腿自己會走。”
乾清殿内,奉嘉帝滿臉怒容的坐在上座,傅纓筆直的跪在地下,父子二人誰也沒有開口,三王立于一旁,更各有心思。
“父皇,盛兒是兒臣的長子,素來聽話懂事,怎麼會稀裡糊塗的就中了毒,怎麼就偏偏五弟也在場,您一定要給他一個交代啊。”
“起來吧,盛兒如何了?”奉嘉帝有些憂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