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盧相府中的人?”
“回王爺,盧相乃小女的姑丈。”柳儀方率先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日本王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挂齒,倒是柳小姐您切記安全,莫要再出現這般事情了。”
“多謝王爺提醒,今日多有叨擾了,儀方先行告退。”柳儀方見禮數都差不多,便準備先行告退,以免待的過久落人口實,給王爺造成不必要的流言。
待人離開後。
“這柳儀方可是言城有名的淑女,才情俱佳,又有一顆玲珑剔透心,是許多言城兒郎心意的姑娘。”頃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講道。
“哦,既然如此,那她可婚配否?”傅纓見頃風如此害羞,突然來了興趣。
“沒有吧,隻聽說過她的美譽,并未聽說過婚配與否。”伍号今日本來是找灼華的,見來了客人便躲在了一旁,對于言城名媛間的這些妙事,他都是知曉的。
“盧相那般古闆的家夥,竟然将侄女培養的這般蕙質蘭心?”
“王爺有所不知,這表小姐幼時失恃失怙,家中祖母隻得一子一女,年邁不堪自立卻又不願離開故土,盧相夫人便将表小姐接到了言城撫養,多年來倒是融洽。”伍号解釋道。
“原來如此。”
“說起盧家三姐妹,還真是各有各的脾性,早些年盧相為長女招了贅婿,對方是曾是甲榜舉子,後因得罪了前侍禦史被罷官,一怒之下寫了封訴苦詩張貼到盧府門前,滿文斥責,那内容可謂是不堪入目。”
“還有這稀奇事,本王怎麼沒聽說過?”傅纓有些不解。
“王爺您那會兒正北上呢,自然是不知曉得。”
“繼續說道說道,本王十分好奇後續,依盧相那老古闆的性格,豈不是震怒不已?”
“非也非也,那舉子雖用語粗鄙,可卻是字字誅心。前侍禦史在任期間,任人唯親,本應監察朝廷官吏,整肅新風,卻利用職權插手科舉,縱容買賣官職的勾當,本就遭人彈劾許久,奈何苦于無證,官官勾結庇護,便一直任其逍遙法外。”
“那偌大的斥責榜文張貼在相府門口,哭訴這丞相身為百官之首,卻治下不嚴,遲于發覺,有失責之嫌,就當所有人以為舉子必死無疑,盧相卻發話徹查真相,更是在事後罷免了那人官職。”
“這老古闆竟有這魄力?”傅纓有些驚訝。
自上任丞相顧弦死後,衆人皆對手握重權的相位心生畏懼,在新的人選中,父皇曾有過許多顧慮,卻又遲遲拿不住主意,為了盡早填補空位,喚來了最屬意的幾人寫了篇論述,最後敲定了為人廉潔謹慎、品端恪守的盧植擔任,任職數年中盧植雖說政績平平,卻從未有過大的差池,更是從不參與三位皇子之争,唯陛下親近,深得聖心。
故而傅纓以為此人會是個永遠固執刻闆的人。
“是啊,其實依屬下來看,這盧相其實早有徹查之意,隻不過那舉子一朝沖動卻得了民心,他便順勢而為罷了。”
“那後來他又怎麼會想着把人招贅了?”
“舉子父母雙亡,祖母苛刻,叔伯并不待見,為了一朝成名,死守言城不願歸故裡,盧相同他打賭,若是一年之内攻克南灣幹旱荒災的問題,便給他機會重返朝堂。”
“那後來他成功了?”
“怎麼可能,南灣多年旱情,多少官員前仆後繼都沒能徹底解決,他不過十幾二十載的小子……”
“不過那舉子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雖未能攻克問題,卻憑借自己的谏言舉止挽救了不少災民性命,将那年的災情損失降到了最小。”
“所以盧植便看中了那人的才情,決議将其招贅?”
“沒錯,後來這事,還成了民間一件美談。”
“盧植這個老狐狸。”傅纓笑道。
“王爺此話怎麼說?”
“攻克災荒本就是異想天開,恐怕這老狐狸是早早的布下了圈套等人跳進陷阱,假意推賢不成便趁機招婿。”
不過也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傅纓倒是覺得這婿招的十分對味。
“盧家二小姐的故事便沒那麼風趣了,她簡直是完全繼承了盧相的性子,為人沒有一點風趣,待到出嫁之年,便許給了水東江知府嫡長子。”
“那三小姐便不用說了,本王見過她。”傅纓不禁回想起那日酒樓相遇,柳儀方親昵地喚對方為小雪,想必那便是盧家三小姐了,還當真是和她兩個不同。
“所以王爺,您這是相中哪個了?表小姐還是三小姐?”伍号賤兮兮的問道。
傅纓有些疑惑,這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本王何時說過相中她們了?”
“那王爺您打聽他們盧府小姐做甚?”伍号不解,一味地繼續道:“不必害羞王爺,您要是還想了解什麼盡管吩咐,屬下定當知無不言。”
望着伍号那般嬉皮笑臉,傅纓頓時想給他暴揍一頓。
“滾。”
“好嘞王爺,屬下這就滾。”頃風與灼華望着伍号灰溜溜的準備離開,一臉偷笑。
“不過依屬下看來,這三小姐雖為相府嫡女卻不及表小姐更相稱王爺您……”伍号走之前還嚷嚷着,氣的傅纓連忙丢了盞茶杯過去。
她怎麼可能娶妻,當真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