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晚,不知不覺也快到了聞朝平日裡起來的時間了。
徐初檀一面催促着聞朝盡快入睡,一面四處找越山讓越山幫聞朝去宮裡告個假。
将近一日沒睡的聞朝揣着滿腹的心事,躺在床上許久都沒能順利入睡。
四處張羅了一番的徐初檀回到屋裡,撩開床帳,見聞朝還睜着眼睛,她跨過聞朝往床上一翻,随後大大喇喇地趴在聞朝身上。
“郎君,你怎麼還不睡呢?”徐初檀在聞朝臉上這兒捏捏,那兒揉揉,像是在給他放松。
“睡不着。”聞朝怕徐初檀着涼,掀起了另一半被子給她蓋上。
徐初檀支起身子,借着外頭并不算明亮的弱光盯着聞朝的眼睛。
她揚起嘴角,“你閉上眼睛,我看着你睡!”
聞朝無奈一笑,“你壓在我身上,這讓我如何入睡?”
徐初檀後知後覺自己這麼壓着他,很可能會讓他喘不上氣,她連忙從聞朝的身上翻了下來,躺進暖和的被窩裡。
聞朝順手一攬,将徐初檀摟緊懷中,“你今日甚是魯莽……也不怕這麼貿然擋在我的身前會被父親打。”
徐初檀冷哼,“有本事他就打!看明日我父親、母親、哥哥還有姑母不将你威甯侯府給掀了,再把咱倆帶回國舅府去!”
聞朝撫摸着徐初檀柔軟的發,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然生出了絲絲羨慕,“真好……”
他的妻子是國舅府的掌上明珠,擁有着許多人無條件的愛,所以她在方才那種劍拔弩張的場面下,不會生出任何畏懼,因為她知道她身後還有許多人能為他兜底。
“好什麼?”
“沾檀娘的光,往後我受委屈了還能往國舅府跑。”
聞朝難得說這麼不正經的話,徐初檀頓時被逗笑出了聲。
“你這麼想跟我回國舅府呀?正好你爹對你也不好,不如你就入贅我們國舅府,改明兒我們就一起回去住!”
聞朝,“可以。”
徐初檀笑得更歡了,“你還真覺得可以呀?威甯侯這一爵位落到我家去,你不怕那老匹夫氣死?”
“威甯侯這一爵位隻能傳三代,本該到祖父那一代就停了,但父親運氣好尚了母親,爵位才被舅舅允許保留下來……左右都是意外之喜,如何想就看他了。”
徐初檀窩在聞朝懷中笑個不停。
“你要真想我也不攔着你,這事兒你自己去與皇帝姑父還有我爹爹談!”
雖然徐初檀知道這事情的可行性并不高,但是聞朝能這麼說,他已經很開心了。
聞朝還想說些什麼,徐初檀便從被窩裡抽出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已經快一天沒合眼了,快些歇息!等你醒來,還有不少事情要等着你去處理呢!”
聞朝點了點頭。
徐初檀仰頭吻他一下,又馬上把腦袋掩藏進被窩裡,省得被外頭的冷氣凍着。
聞朝勾了勾唇,将不停在他懷裡翻騰隻為找一個舒服姿勢的徐初檀抱緊了。
她身上的檀香淡淡的,好似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撫慰了他的心。
心境變得平和之後,倦意來襲,聞朝逐漸進入了夢鄉。
——
跟着累了大半宿的徐初檀一不留神就睡到了辰時過後,見外頭明亮,徐初檀便知道自己起晚了。
等翠露丹霜進來伺候的時候,徐初檀問起了聞朝的去向。
丹霜,“世子爺半個時辰之前就離開了檀苑,聽越山兄弟說世子爺是去衙門了。”
“一會兒咱們也去!”徐初檀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
翠露笑道:“夫人您省省吧!方才世子爺出門前還特地吩咐奴婢千萬不要讓您出門!”
徐初檀瞪她,“你忘了我上回同你說什麼了?”
“奴婢哪敢忘記?不過這一回呀,奴婢是站在世子爺這邊的!”
昨晚上徐初檀英勇地擋在聞朝身前與聞昌對峙的場面吓到了翠露丹霜。
她們雖然是徐初檀的貼身侍女,得聽徐初檀的話,但她們更得替國舅夫婦保護好徐初檀。
徐初檀知道聞朝和翠露丹霜的用心,他們是為了她好,那她今日便大度地不與他們計較了!
不過,雖然她人不能到場,衙門裡的進程她還是得知道的。
“我不去可以,但你們兩個得想辦法讓我知道衙門裡發生的事情!”
隻要徐初檀不去衙門,那一切好說。
“奴婢這就去安排!”
……
衙門。
聞朝到底是慢了一步。
他能想到提前找越山去報官,那麼聞昌也能想到趕在他之前去找到劉三娘的家裡人。
一大早的,劉三娘的家裡人就被聞昌的人帶到了衙門。
也不知聞昌是付出了多少銀子,竟然将劉三娘的家裡人收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