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那事兒的時候幾乎不會有别的交流,不過,徐初檀猜測聞朝已經消氣了。
聞朝像往常一般,伸出左胳膊,将她攬入懷中,徐初檀笑了一聲,緊緊環住聞朝的腰,與他依偎在一塊兒。
兩人安安靜靜地抱在一塊兒,不消多時,徐初檀已經快要進入夢鄉了。
“這些東西是誰教你的?”聞朝想了許久,還是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困倦的徐初檀哼哼了一聲,“這個你别管……”
她才不會讓聞朝知道自己将母親送的小書看了整整兩遍。
“你就說吧。”
徐初檀,“不說不說……等你下次生氣,我再這麼哄你……”
聞朝,“……”
聽他這麼一說,他倒是想經常生氣了。
還不等聞朝再哄她說一句,徐初檀就已經睡着了。
她睡得很是香甜。
呼吸平穩,有規律的吐息落在聞朝的臉頰上 。
聞朝的心久久不能平複,他從沒想到兩人之間的事情還能這樣刺激,更沒想到徐初檀會為了哄他而這麼豁出去。
說不喜歡那是假的,現在他還在心裡偷偷回味方才的歡樂。
——
夜裡回味得再晚,卯正不到還是得起。
現在天愈發冷了,往日可以起得幹脆利落的聞朝今日竟然躺了半刻鐘才有所動彈。
聞朝才将徐初檀的腦袋輕輕挪在了枕頭上,徐初檀便微微睜開了眼睛。
“郎君要去當差了啊……”徐初檀不舍地拉了拉聞朝的衣袖。
借着微光,聞朝看着徐初檀的臉,他輕聲道:“你繼續睡吧,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徐初檀撅了撅嘴,慢慢地攀着聞朝的胳膊撐了起來,随後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你早點回來……”
“嗯。”
聞朝又捧着她的臉,回了她一下,才離開被窩。
徐初檀倒頭又睡。
……
江月眉牽挂了徐初檀一夜,剛吃過午飯,她便征得了母親的同意前去威甯侯府找徐初檀玩。
這是江月眉頭一回去好姐妹的夫家做客,怕中途遇上威甯侯府的人,她咬了咬牙翻出私房錢,去街上買了不少好東西,一道帶去。
這幾日江家喬遷宴的事情算是多多少少有些引人注目,連威甯侯府看大門的都知道這事兒。
江月眉自報家門後,看大門的便将人放了進去,還派了一名丫頭在前帶路。
秉承着大家閨秀走路時不左顧右盼胡亂打量的原則,江月眉一路腰背挺直,目不斜視。
檀苑處于威甯侯府深處,走過去得費不少功夫,為了讓客人快些到,那侍女請示過江月眉的意見,得到同意後,便帶着她走了小路。
威甯侯府的風景在徐初檀眼中或許稱不上好,但對于家中宅子并沒有這樣的風景的江月眉來說已經夠好了。
一入小路,江月眉便開始打量起來,哪怕已是冬日,這條小道内仍舊不乏青綠之栽,豔色之華。
想必威甯侯府在園子布景這一項上費了不少銀錢。
正當江月眉閑适地一邊賞景一邊前行時,帶路的丫頭忽然停住了腳步。
江月眉覺得奇怪,她蹙眉問道:“你怎麼不走了?”
前頭那丫頭面生懼色,連連後退。
江月眉順着丫頭的視線望去,高木垂藤罅隙隻見依稀見得一個男人忙亂穿衣,而那男人身邊有一衣衫不整的侍女坐在地上垂淚。
“是誰!給我滾出來!”
那個男人快步走出,攔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江月眉身前的那丫頭身子抖若篩糠,“噗通”一聲,那丫頭跪下了,對着那男人連連磕頭。
“三爺饒命!三爺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那男人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了與貼身侍女靠在一塊兒的江月眉臉上。
是聞期。
“姑娘是哪個院子的客人?”
聞期面露陰狠,大概是因為強占侍女的事情被人撞見,覺得沒面子罷了。
江月眉佯裝鎮定,雙目直視聞期,道:“我是世子夫人的客人。”
“是二嫂的客人啊……”聞期摸了摸下巴,盡顯猥瑣之色。
“今日之事我會爛在肚子裡!”江月眉看聞期那張臉便心裡犯怵,恨不能盡快想辦法逃了。
“最好是這樣!要是……”
江月眉往後退了一步,“我一個未出閣之人撞見這樣的事若是傳出去也不好聽,所以聞三爺盡管放心便是!”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聞期冷冷剜了江月眉一眼,拂袖走了。
江月眉這才松了一口氣,軟軟地靠在侍女的身上。
貼身侍女扶着自家姑娘,好一頓心驚肉跳,“姑娘,咱們應該不會有事吧……”
“别怕……咱們還有檀兒撐腰……借給這混蛋八百個膽子,他定不敢在他哥嫂頭上動土!”江月眉深深吐出一口氣,“前邊那個,你去看看那個姑娘!”
前頭那怕得快要昏厥的丫頭,連滾帶爬地挪到後頭去找那個可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