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朝沒什麼表情,“他們三人去向檀娘道歉本就是應該的……另外還該做什麼,父親不是心知肚明嗎?”
聞昌自己也知道徐初檀還要他這個長輩放下身段去國舅府道歉,可他是個堂堂侯爺,怎可能去做這種低三下四的事情!
“她倒真敢提!不就說了她一句,她至于嗎?”
聞朝冷笑。
“不至于嗎?國舅府千嬌百寵着長大的千金嫁到我們家被指着鼻子罵沒有教養,這難道不是受委屈嗎?日後四妹嫁人,被公婆如此辱罵,父親可否能保證不上門讨個公道?”
“您可不要想仗着輩分将這事兒蓋過去,您可記着,威甯侯府隻我一人是皇親國戚。”
聞昌被這話激得冷汗淋漓。
打自己續弦之後,自己當真是攀不上皇帝的關系了!往昔順安帝偏心他,也不過是看在聞朝的份上。
“該如何做,父親想清楚,守衛禦前額事宜繁忙不便相陪,兒子先告辭了。”
看着兒子走遠,聞昌莫名心塞又心慌。
聞朝這孩子從來都對自己這個父親冷冷淡淡的,他有預感,若是自己沒能妥善解決這件事,順安帝屆時問起話來,兒子定然不會替他說半句話。
聞昌用力掐了掐手心,終還是決定找個時間去國舅府坐坐。
——
昨日聞朝費了些心思處理了積壓着的事物,今日便也就沒那麼忙碌,等交班的同僚一來,他便下值回家。
知道徐初檀在與自己生氣,聞朝還特意停在半道上買了幾樣她應當會喜歡的吃食帶回去。
今日回來得早,廚房還沒做好晚膳,徐初檀自然不在廳堂裡張羅。
“夫人去哪了?”聞朝一手提着吃食,一手搭着擋寒的衣袍,站在門邊環視了一圈。
丹霜迎了上來接過聞朝手裡的東西,“今日夫人身子不舒服,一整日都在屋裡睡着。”
“檀娘怎麼了?”聞朝聽聞徐初檀身子不舒服,便加快了腳步。
丹霜将東西交給手下的侍女後,快步跟在聞朝身後答道:“夫人頭一天來事都會提不起精神。”
“來事?什麼事?”聞朝愣了一點。
“就是……就是癸水……”
聽丹霜這麼解釋,聞朝就明白了。
“她吃過東西了嗎?”
“夫人說暫時沒什麼胃口。”
聞朝推門入内後便将房門關上了,省得冷風吹進來傷了徐初檀的身體。
屋裡隻點着床頭的一盞蠟燭,滿目昏暗,不過燭火微光足夠聞朝看清腳下的路。
聞朝撩開床帳,将床帳綁在床頭後才在床邊坐下。
“檀娘。”聞朝的手摸進被子裡,摸到了徐初檀搭在腹部的手。
她的手暖暖的,看來并沒有因為來癸水而全身冰冷。
睡夢中的徐初檀聽見聞朝的聲音,忍着強烈的睡意,迷瞪地睜開了眼睛。
“聽說你身子不大舒服。”
“哼!”徐初檀抽走了被聞朝握着的手,“我可還沒原諒你!”
黑暗中,聞朝失笑。
徐初檀打小就是這麼記仇。
“怎麼還在生氣?”
“我連氣都生不得了?”徐初檀瞪他。
聞朝迎難而上,站在床邊脫下鞋襪與一件外衣,随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聞朝生來體熱,并沒有因為剛回來不久而影響了被窩的溫度。
“誰準你上我的床!”徐初檀身上沒什麼氣力,隻能伸手掐他。
奈何聞朝的肚子上沒什麼多餘的肉,徐初檀掐了半天都沒掐到什麼東西。
“煩死了!”
徐初檀暴躁了。
聞朝低低笑了一聲,“給你買了點吃食,起來吃點?”
“我才不吃你的東西!”徐初檀極有骨氣地推了推聞朝。
聞朝歎了口氣,轉身将徐初檀抱在懷裡,在她不斷掙紮的時候,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唔……”聞朝吻得深,沒有留給徐初檀半點反抗的空間。
攻齒奪舌,氣息交融……吻了一番,徐初檀已然徹底沒了氣力。
“多少吃點東西吧,不然我會擔心你的。”聞朝一邊說着,一邊往徐初檀的脖子吻。
徐初檀連忙推開他的臉,“我來癸水了!可不能……”
“那你吃不吃?”聞朝的手摸上了她的臉,借着微弱的燭火,他能看見徐初檀那漂亮的杏目。
在一瞬間懂得了聞朝的意圖的徐初檀被氣笑了。
事已至此,她隻能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