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府上一切太平。”
聞朝聽完看門的彙報,便加快腳步,往裡去了。
……
聞朝回到院裡時,徐初檀正指揮廚娘将熱好的菜拜訪在桌子上。
徐初檀一擡頭看見聞朝進門,笑着朝他赢了上去,并接過他手中挎着的衣袍,“郎君當差累不累啊?”
看到妻子的笑臉,聞朝都不忍心說關乎威甯侯府的話來破壞氣氛。
“還好,就是積壓的公務太多了。”
“郎君真是辛苦了!肚子該餓扁了吧?今日我讓廚房做了不少你愛吃的菜呢!”徐初檀将聞朝摁在了椅子上。
丹霜端來洗手盆供聞朝淨手,而徐初檀拿着巾子親自替聞朝擦拭他手上的水漬。
“往後我若是晚歸,你就先用膳,不用等我。”聞朝見桌上的飯菜沒有被動過,心下有些感動。
徐初檀沒好意思說自己方才提前喝了一碗補湯,“那怎麼行?郎君當差這麼辛苦,我怎麼能提前吃呢?”
聞朝沒再說什麼,隻是摸了摸她帶着些紅暈的臉頰。
徐初檀知道聞朝不僅要處理公務,更要待着侍衛們操練,體力消耗定然不小,于是她殷勤地将肉菜通通夾給聞朝。
妻子的體貼讓聞朝有了家的感覺。
不管徐初檀給他夾了多少,他都全部吃下,不辜負她的半點好意。
徐初檀倒也是個會聊天的,她一邊吃着一邊向聞朝打聽他當差的事情,聞朝也樂得陪她說這些無聊的事情。
從哪個統領今日被侍衛踩腫了腳,疼得在營房裡哇哇大叫,到今日在禦前巡邏時,順安帝批評哪個侍衛值守時偷偷打哈欠。
兩人邊吃邊說,一頓飯花了大半個時辰。
現在天氣愈發寒冷,從前喜愛在飯後出門消食的徐初檀恨不能一吃飽就躲在被窩裡睡覺。
聞朝泡了茶水,邀請徐初檀同飲。
順安帝是個愛茶之人,時常去徐皇後的宮裡泡茶,聞朝跟着帝後長大,自是耳濡目染了,正好偶然得了一套精美的茶具,聞朝便用那套茶具給徐初檀泡茶。
開水由廚房燒好送過來,聞朝提着水壺,往盛了茶葉的大号茶碗裡倒水後快速地蓋上了蓋子,并用蓋子刮了刮茶水的表面,然後提着茶碗的邊沿,晃了晃茶碗。
骨節分明的手對着青色的茶具一頓行雲流水般的操作,徐初檀險些看入迷了。
不消多時,茶水泡好,黃澄澄的茶水落在了青色的茶杯中,熱氣在茶杯上方氤氲。
“嘗嘗。”
徐初檀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杯吹起,待沒那麼燙了,她輕輕嘬了一口,雖然她不會品茶,但她依舊笑着誇贊,“郎君泡的茶真好喝!”
“那咱們就來說說你今日見哪三人的事情吧!”
柔情蜜意後,聞朝還是選擇了翻賬本。
徐初檀垮下了臉,“見都見了,你還能拿我怎樣?”
聞朝無奈,“許氏婆媳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怕你應付不來。”
“我這不是應付得好好的嘛!”
“往後她們再登門你便不許放她們進來!”
徐初檀放下茶杯,朝聞朝呲牙咧嘴地哼了一聲,“我可不是六歲小孩了!我十六歲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聞朝,“你看你那表情,和孩子有什麼區别!”
“那總比你成日臭着一張臉好!反正我今日不僅沒被她們欺負,反倒還将了她們一軍!”徐初檀對自己的戰績甚是得意。
“還說不是孩子。”聞朝印象中的徐初檀一直都是這麼驕傲,做了點什麼小事,恨不能讓整個皇宮都知道。
但是他們日後多半還得回威甯侯府去,徐初檀這麼與許氏婆媳交惡,對她可沒什麼太大的好處。
聞朝三番兩次的質疑到底是惹惱了徐初檀,她狠狠瞪了聞朝一眼,站起了身。
“這點小事我還做不得主了?”
“不是……”
“不讓我做主,我嫁你做什麼!今晚你不許睡我的房間!”
徐初檀放下狠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屋裡去了。
聞朝隻當她是小孩子脾氣,就沒往心裡去,仍是坐在廳裡慢慢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