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徐初檀見狀,大驚,想要掙脫徐清晏去拉聞朝。
“你别過去!”徐清晏死死地扯着徐初檀的胳膊,不讓徐初檀過去。
李氏見聞朝跪下了,面上出現了一絲松動。
“别以為你跪下了,我們就能消氣了!”仍在氣頭上的徐淮冷聲道。
聞朝滿面愧色,他向幾人行了作揖禮,道:“讓檀娘在威甯侯府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是我的失責……還請嶽父嶽母責罰。”
堂堂八尺多的男兒跪得筆直,不回避自己沒有保護好徐初檀的過錯。
徐淮掃了徐清晏一眼,徐清晏立即意會,趁着徐初檀不注意,徐清晏猛地舉起棍子,往聞朝背上抽了一下。
徐清晏那一下打得可不輕,聞朝卻隻是神情微變,一聲不吭。
“你打他做什麼!”徐初檀生怕徐清晏再對聞朝動手,連忙雙手抱着徐清晏,迫使徐清晏向後退。
徐清晏冷笑,“不是他說要罰嗎?那我就順他的意!”
“那也沒你打得這麼狠的!”
“這王八蛋給你管什麼迷魂藥了!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徐初檀趁着徐清晏說話時,奪了他手裡的棍子,朝着外頭丢去,棍子在青石闆上滾了幾圈,最後落入了清池之中。
徐淮也沒讓聞朝起來,隻是抱着臂,上下打量着聞朝。
這女婿長得一表人才,又能力卓越不錯,可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在他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現在是橫看豎看都讓人很是不滿意。
“剛剛檀兒的人都說了,你家那個老東西還說我徐淮不會教女兒?既然他這麼瞧不起我女兒,我還不想讓我女兒做你威甯侯府的兒媳婦兒呢!”
方才徐淮長了個心眼,特意挑了個徐初檀陪嫁去威甯侯府的老嬷嬷問話,老嬷嬷自然将事情毫不修飾地告訴了徐淮。
聞朝雙手交疊,向徐淮磕了個頭,“女婿不想與檀娘和離!”
“我是要叫檀兒休了你!”
李氏慌忙拉住了怒不可遏的丈夫“畢竟是陛下娘娘賜婚……咱們……”
徐淮冷哼,不再說話了。
而聞朝一直沒等到徐淮回心轉意,便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不變。
“爹!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往後我和郎君住在長公主府不就成了……”徐初檀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此時都快急哭了。
李氏對這個女婿是滿意的,對女兒也是寵愛的,看小兩口感情甚笃,她也不忍心做那殘忍的王母娘娘。
“你再想想吧!”李氏拉了拉丈夫的袖子。
……
徐初檀和李氏好說歹說這才哄得徐淮答應不逼着兩人和離。
而聞朝因為不得徐家父子待見,在徐家一家四口聚在主院裡聽徐淮不重複地大罵威甯侯府祖宗十八代時,他站在廳堂外等着。
聞朝知道自家父親一直是個拎不清的,從他五歲那年,父親執意要用珍貴的戰功去求舅舅同意他将許夫人立為正室就知道了。
如今嶽父這麼罵自己的父親,他倒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若他也有個女兒被夫家人這麼對待,他怕是會直接提着大刀将親家血洗了。
……
徐淮是個飽讀聖賢書的讀書人,可是他罵起人來可比他講書精彩多了。
徐清晏與徐初檀兄妹倆對視了一眼,可真是托了威甯侯府那群人的福,不然他倆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家老爹這麼能罵人。
待徐淮說得口渴了,李氏适時地遞上了茶水,“你歇歇吧!”
徐淮氣喘籲籲地坐下,端着茶盞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趁着丈夫忙着喝茶說不了話,李氏看向徐初檀,“你可想過要如何?”
“反正我不想和離!也不想白白放過那幾個人!”徐初檀偷偷往外瞧,透過小窗,她瞥見了聞朝正對着窗子的腰腹與胳膊。
“畢竟你們這麼不加掩飾地搬到這裡,隻怕這事兒很快就會傳到宮裡去……與其讓娘娘派人來請,還不如咱們自己去說!”
雖然兩人是“自由”地選擇成親,但成親的背後還有些許聯姻的因素,他們的婚姻注定始終存有帝後的影子。
“對對對!到時候再帶上檀兒那幾個舅舅舅母一起去哭一哭!”徐淮将見了底的茶盞倒扣在桌面上。
李氏看都不看徐淮,“那明日午後娘過來接你!”
“那郎君呢?”